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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凉如水,祁禹徒步走回自己的住处,王府从修建到现在,他只住过几日,见过了安o那处的温馨,再看看自己的屋子,就显得冷清了许多。

    他胸前的伤口有些疼,让管家唤来大夫。

    在边关时,他胸口中箭,受了伤,只是伤不严重,所以没有声张,本来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今日领兵回京,他强撑着骑马从城门一路到宫里谢恩,伤口有些裂开。

    大夫不一会儿就来了,换药的时候,是祁禹自己动手换的,大夫知道他向来厌恶被人触碰,所以只站在一旁,不时指导两句,直到祁禹自己换好药,才走至他身后把绷带系好。

    大夫已经尽量让自己的手指不要触碰到祁禹,可是祁禹还是紧皱着眉头,脸色阴沉的厉害。

    大夫心惊胆战的系完绷带,立刻退了回去,偷偷摸了摸头上的冷汗,他真怕祁禹一个不悦,把他的脖子扭了。

    虽然心里害怕,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劝道:“王爷还需小心伤口,注意休息才好。”

    祁禹淡淡的点了下头,“知道了。”

    太医刚走,恣柔就来了,身后的丫鬟端着汤盅。

    祁禹牵起嘴角,温声道:“身体不舒服便好好休息,不必操劳。”

    恣柔笑了笑,苍白的脸色里带着丝丝柔弱,声音温柔,“服侍王爷我心里高兴,算不得操劳,我给王爷熬了三花汤,冬日寒凉,最需滋补,而且对王爷身上的伤亦有好处。”

    恣柔边说着边亲自倒了一碗浓汤递给祁禹。

    精致的瓷碗里装着浅白的汤汁,上面漂浮着几朵干花,看起来极有胃口。

    祁禹接过,抿唇尝了两口,“很好喝。”

    恣柔立刻笑了,好像祁禹的夸奖就是她最开心的事一样。

    “还未恭喜王爷。”恣柔眉眼弯弯。

    祁禹淡淡点了下头,关切的问:“府里住的惯么?”

    恣柔踌躇了一下,似乎不知该不该说,过了一会儿才柔声道:“王妃仁慈,让我住的缙云小筑清幽精美,只是……离您这儿有些远……”

    她特别强调王妃让她住的,就是在暗指安o故意为之。

    祁禹不是听不出她的话外音,却只当不知,淡声道:“缙云小筑秀丽宜人,正适合你养伤,虽然稍稍远了些,但是多走几步就到了,本王可以经常去看望你,不妨碍的。”

    恣柔不甘心的眨了眨眼,贝齿微微咬着下唇,轻轻点了点头。

    祁禹虽然待她好,但不知为何,她总有些怕他,他决定的事,她不敢轻易违背。

    她极有分寸的不再多说此事,只是眼神含情脉脉看着祁禹。

    祁禹面容虽然依旧冰冷,却没见有丝毫不耐烦。

    正是柔情蜜意之时,南吉倒了一杯茶重重放到恣柔面前,声音冷硬的道:“恣柔姑娘,请用茶。”

    恣柔的身体颤抖了一下,似是受到了惊吓,然后好脾气的笑了下,低低道了声谢,只是小脸惨白,像是受了惊吓。

    祁禹不由多看了南吉一眼,微微皱眉。

    恣柔秀眉紧蹙,似受了委屈又不敢说,欲言又止的模样十分惹人垂怜。

    “可是受了委屈?”祁禹问。

    恣柔犹犹豫豫的看了面无表情站在一旁的南吉一眼,然后轻柔的开口:“府内的侍女和小厮,似乎不太喜欢我.......不知是不是听了什么指示,王妃许是对我有些意见......”

    祁禹敛了敛眉,似是有些不悦,低声道:“府内下人,本王会多加管教的,绝不会允许他们对你不敬,你安心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