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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处马蹄声响起,一人领兵打马,身后浩浩荡荡的兵马踏着霜雪而来。

    安婳定睛望去,骑于高马之上的人竟然是广安郡主,她身穿骑装,高马尾束于身后,煞爽利落,她身后跟着的全是大长公主府的私兵,人数众多,一来便将众人团团围住。

    广安郡主先是看了一眼人群中的墨亦池,微微垂下眼帘,然后勒住缰绳,单手举剑大声道:“护钰王周全!”

    战局瞬间扭转,卫海棠大势已去。

    有雪花落在安婳的后颈上,冰凉的触感,冻得安婳一激灵,她猛地望向大长公主,满目愕然。

    “大长公主,这是为何?”

    大长公主看着安婳笑了笑,笑容依旧慈和,好像只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祁航登基后,将会娶我孙女为皇后。”

    安婳凝眉,还未说话就听到卫海棠的喊声。

    卫海棠已经状若疯癫,即使祁航的人马再多,她也丝毫不惧,大声怒吼:“杀!杀了祁航!”

    禁卫军没有动,他们拿着刀他手微微颤抖着,脸上露出惧色。

    如果祁航只有巡防营的人,他们还可以拼上一拼,如今大长公主的私兵一到,他们根本毫无胜算,就算拼命抵抗,也不过是白白送死罢了。

    更何况如今祁叹已死,就算他们突破重围,又可以拥护谁登基?

    他们彼此对视一眼,犹豫片刻,直接将手里的佩剑丢在地上,弃械投降,跪在地上齐声道:“我等愿效忠钰王殿下!”

    “你们在做什么!”卫海棠大喊,“他是乱臣贼子,你们怎么可以向乱臣贼子下跪,你们也要和他一样做乱臣贼子吗,快杀了他!谁杀了他,本宫重重有赏!”

    她额头上的花钿早已模糊的变了形,脸上沾满了尘土和血迹,混着眼泪,整张脸变得狼狈不堪,接连的刺激让她几乎崩溃。

    祁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冷冷的看了卫海棠一眼,厉声道:“来人,将这真正乱臣贼子的母妃,罪妃卫氏带下去,好生看管,别让她死了。”

    护卫得令上前将卫海棠按住。

    “谁敢碰本宫!本宫是未来的太后!你们不要命了吗?”卫海棠尖叫不止,却没有一人帮她。

    “叹儿......把叹儿还给我......”

    她踉跄的被拉着走远,嘶声怒吼的声音渐渐消失。

    祁航低头看着地上的祁叹的7尸体,冷淡的道:“越王祁叹以下犯上,罪不可恕,既然已经处死,便将他贬为平民,按平民的规制下葬吧。”

    祁叹的人全都噤若寒蝉,没有一人开口争辩。

    祁航抬头与广安郡主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广安郡主领兵收了配剑,立于一旁。

    “广安郡主并不喜欢祁航。”安婳看着广安郡主的方向微微皱眉,她看得出来,广安郡主看着祁航的眼里没有丝毫爱意。

    如今想来,当初广安郡主之所以要陷害她与祁叹,应该是因为那个时候大长公主就已经和祁航勾结在一起,广安郡主是为了帮祁航,才陷害于他们。

    只是……安婳转头看向宋懿,宋懿站在祁航身侧,冰冷沉默,好像静静伫立的石像一样,不辨喜怒。

    宋懿既然跟祁航是一伙的,当初又为何救她与祁叹?

    安婳看着宋懿,神情露出一丝疑惑不解。

    大长公主微微一笑,回答道:“本宫知道她喜欢的是墨亦池,那又如何?墨亦池不过是个糊涂小儿,本宫当初想让她嫁给大祁下一位帝王的时候,她还不愿意,非要嫁给墨亦池,后来更是为了墨亦池将婚事拖延至今,最后还不是失望了?”

    大长公主的语气十分笃定,安婳不由诧异的看了她一眼,疑惑道:“大长公主如何肯定,您当初为广安郡主选定的人,就会是大祁的下一位皇帝?”

    广安郡主喜欢上墨亦池时,距今已经有几年之久,那个时候祁叹虽然得宠,景韵帝却未表明态度会立他为太子,祁禹和祁航那个时候在朝堂之上,全都未显山露水,当时,大长公主如何判定谁会是下一位帝王?

    大长公主抬眸看了安婳一眼,轻声道:“本宫当年既然能辅佐当今皇上登基,自然能够辅助下一位帝王荣登大宝。”

    她这就是说她选定的人必定会成为大祁下一位君主。

    安婳怔了一下,忽然想起安将军曾经说过,大长公主从来都不是简单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