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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锚点位面时候,距离新年还有五天。

    体检、考试、打条子......这些事情耗了齐迹三天,幸而最后还是赶上了回家的那一班车。

    紧锣密鼓的,大年三十,齐迹在楼上享用妈妈忙碌了一下午的晚餐;肖诗、项信等人在楼下吹着夜风,守护着她难得自由的一晚宁静。

    大年初一,齐迹出去拜年,拿到了奶奶和爷爷的红包;大年初二,齐迹和妈妈回家,在一番挣扎与争辩中,又获得了外公外婆的红包......

    大年初四,齐迹返工。

    坐在项信的车上,她在挥别家人后,闭眼静静靠在座椅上。

    “齐同学。”项信轻唤道,“经过我们的讨论,你往后再出去旅游的时候,可能会需要带些东西回来。”

    这里的“再出去旅游”,指的就是“穿越到别的位面”。

    因为是在外面,大家的举止言谈都很小心。

    而项信选择在这个时候说出来,无非是他担心齐迹这次还没有回到基地,[时间晶体]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带她穿越了。

    可,只能说人有时候越怕什么,还真就来什么——

    这边项信刚说完没多久,身边的齐迹留下一句“到时间了”,人影便消失不见。

    哗啦啦,哗啦啦......

    溪水急促流动的声音不绝于耳。

    齐迹是在落地之后发现,她又变小了。

    “听说过二次发育,没听说过二次缩水的。”齐迹紧急cue:“什么情况?”

    答:【二次进化。】

    齐迹:“进化?我还以为是位面意识帮忙缩小的呢。”

    毕竟她和铁三角们的初见,体型可是一个小学生的模样。

    在齐迹身旁刚刚打开的直播间屏幕上:

    【这里是哪里?】

    【主播身后、她身后躺着一个人哎!】

    【猜一下那个人是谁怎么样?我赌一个星币那人是吴邪】

    【楼上滚吧!直播间都注明了现在直播剧场是小笔记,你还好意思拿出来赌】

    【喔喔喔,麦麦走过去看那到底是谁了】

    【我是刚来的新观众,请问现在直播间的年龄线已经降低至此了吗?主播这么小就出来直播】

    【hhhhh,如果我告诉你主播这是二次进化的话,前面又该如何应对】

    ..............

    溪侧,一条简陋的竹筏停靠在石子岸边。

    竹筏之上,齐迹看到了一个眼熟的,全身都被包裹着绷带的男人。

    下意识的,齐迹朝前面走几步,想要靠近他。

    只是才刚挪动,她身后突然传来几道男女声混杂的提醒:

    “哎——,那边的小孩!水边可不能站的哇。”

    “快来搭把手哦,有个小朋友站在水边一动不动的哦!”

    .........

    “我昏迷了三天时间,醒过来的时候,已经给人送到了医院里面,刚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我什么都记不起来,只觉得天旋地转,止不住的恶心和头晕。

    两天后,这种情况才一点一点好转起来,但是,我的语言能力全部丧失,无论我想说什么,我发出来的声音全部都是怪叫。

    我以为自己的脑子摔坏了,影响了语言的神经,非常害怕,不过医生告诉我,这只是剧烈脑震荡的后遗症,叫我不要担心。

    我像哑巴一样用手势和别人交流,直到第四天,我才能勉强开口去问医生,我现在在什么地方。

    他告诉我,这是西安市碑林区的红十字会医院,我是被几个武警带回来的。至于具体怎么发现我的,医生也说不清楚,他只说我全身大概断了十二根骨头,应该是从高处坠崖导致的。

    我胸口和左手打着石膏,但是不知道自己伤的多重,听他一说,才知道自己命大。我又问他大概什么时候能出院,他对我笑笑,说没十天半个月,连床都下不了。

    当天晚上,送我过来的武警听说我能说话了,带了水果篮过来看我。

    我又向他问了和医生同样的问题,他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我,只说当时是几个村民在溪边发现的我。”

    唰唰唰,斜躺在病床上,吴邪抓笔草草的记录下来这几天的事情。

    夜晚,医生来查房。见到吴邪在写字,他小心翼翼的问道:“怎么样?写的时候有没有发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吴邪把本子合上,心里觉得奇怪,但还是回道:“没有啊,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医生喃喃:“看来得换一种方法了。”

    什么方法?

    吴邪不确定的问:“您是指换一种给我解闷的方法吗?”

    医生在吴邪手腕恢复后,曾建议他可以用笔把最近的事情都记录下来。

    吴邪以为,医生这是担心他养病无聊,从而想出的让他好消遣时光的方法。

    哪曾想,他这话一出,医生的面部表情更复杂了。最后竟是一句都没说就走了。

    吴邪满头雾水,望着离开房间的医护队伍,他找了个角度,将自己撑起来,欲从床上爬起来追上去。

    正努力的满头大汗,吴邪就听隔壁拉起床帘的病友陪护“小声”讲道:“真的要死。好好一个年轻小伙子,想不开跳崖了。现在好容易抢救回来,居然还失忆了,忘记了他的小妹妹。”

    病友:“你小点声......医生都还没确诊他这是失忆还是精神病,别到时候给他听到了,拿刀砍你。”

    吴邪木着脸:要是我真有精神病,我第一个砍得就是你啊,病友!

    吐槽归吐槽,吴邪心里那种古怪的感觉倒是又冒出来了。

    几天之前,他应邀去往秦岭。同行的儿时伙伴老痒变化甚大,在和他经历了数日的冒险,吴邪最后的记忆是他落进水里的那一刹那。

    按道理,当时他最多应该是被湍急的水流冲到河滩上,可他怎么给人放到竹筏上去了?

    二来,蓝田那里离夹子沟一带有七八十里路呢。难道,他们在地下河走过的路,不知不觉已经有这么长一段距离了?

    隔壁床的病友和陪护还在聊天。

    吴邪撑了撑身子,一阵隐痛从胸口传出,他不敢乱动了。

    “哎你说,这年轻小伙子要是想不起来的话,他那个小妹妹是不是就要被福利院带走了哇?”

    “很有可能哦,晨起倒水的时候,我在走廊上听医生说,那小姑娘也不情愿待在福利院,半夜还试图翻墙逃走的。”

    “尽瞎说,那福利院的墙有多高你不知道?”

    “我就是知道我才惊奇的嘞。当时那医生也不相信啊,他问人家说真的?人家点头,说希望小姑娘的哥哥快点好,不然他们就要按不住小朋友了。”

    ............

    病友和陪护叽里呱啦的说了好多,吴邪却无暇再听。

    心跳在一瞬间失衡,他抬手按上床头铃,铃声滴滴答答的响,护士很快就来了。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