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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随着柳禾一点点走近,长侯府所率人马皆屏气凝神,目光直直地落在她身上。

    凝夜,显得越发悄寂。

    竟是美人率先开口,打破了平静。

    “来者可是长侯大人?”

    语气不卑不亢,甚至还带了隐约笑意。

    此举落在长侯震眼中,此女显得越发深不可测。

    他沉吟片刻,终归还是不能在气势上落了这小姑娘一头,沉声开口应了。

    “……正是。”

    柳禾漫不经心地看了眼他身后的人马,面上依旧不见半点惧色。

    “长侯大人深夜率兵马入宫,想来是遇见急事了,不知小女可有能帮衬之处?”

    少女盈盈一笑,眉眼略弯,在月色下美得让人挪不开眼。

    此等绝艳,倾国倾城之姿,竟是比他府上所有姬妾加起来还要美上千万分。

    长侯震一怔,晃神半晌才记起正事。

    再开口时,嗓音已有些艰涩。

    “……还我女儿。”

    柳禾闻言挑了挑眉,眼底划过一抹讥讽。

    虽说早已猜到长侯震今日入宫会用这个幌子开场,可当真切听到时,她还是不免觉得讽刺。

    这位长侯大人真的如此在意自家女儿吗。

    怕是未必。

    为了家族利益将女儿推到这不见天日的宫墙里来,明知注定是一条死路,却不曾有片刻犹豫。

    而当如今需要拿女儿当引线时,又会毫不留情地牵她出来。

    说到底,都是争权逐利的工具罢了。

    迎着或提防或惊艳的目光,柳禾轻笑着开口。

    “若小女不曾理解偏错……长侯大人今夜带兵闯入宫门,是为了夺回令爱?”

    没听出她语气中的讽刺,长侯震沉声应了。

    “正是。”

    后妃自入宫那日起便终生都是南瑶皇室中人,便是身陨也无法被母族轻易带出宫去。

    如今静妃尚活,长侯震却依旧提出此等要求。

    是他笃定了南境皇宫不会放人,也是笃定了今日这场攻城之仗,非打不可。

    浅谈了几句并未发觉此女有什么反常之处,长侯震渐渐放下了戒备。

    “主上在何处?”

    长胥疑自己不肯露面,竟拿了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来抵。

    若这位新主想着只凭美色就能迷惑了他和部下,未免有些太小看他长侯氏了。

    柳禾笑而不语,显然是没打算交代长胥疑的位置。

    长侯震并不意外,语气沉了下来。

    “再不闪开,便要从你尸骨上踏过去了。”

    如此美丽的皮囊,若是被马蹄踩成一滩烂泥,确有些可惜了。

    谁料美人非但不退,反倒又上前了两步。

    “大人莫急。”

    柳禾直直锁着他的眼,依旧平静。

    “若我能将你女儿完完整整交出来,长侯大人带了人走,便肯退兵?”

    长侯震顿了顿,回想起探子来报,长侯静怡那不争气的东西的确盲了双眼。

    他需要做的是闹乱皇城,为厉鬼大人占身造势。

    借着爱女被人所伤的由头出兵闯宫,这般理由最是顺理成章。

    这般想着,长侯震底气足了许多,于马背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前方的少女。

    “要把静怡,完好无损地交给我。”

    刻意加重了“完好无损”几个字。

    只要她点头应下,带出一个盲了两眼的静妃来,这位长侯大人便可以肆无忌惮地攻入皇宫讨个说法。

    柳禾弯了弯唇角,不动声色地一口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