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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回太子殿下,奴才……小柳子。”

    话音将落,就见长胥祈动作一僵。

    柳禾紧张得呼吸都停了。

    “小柳子……”男人如玉的面上淡然自若,看不出半点异样,“抬起头来我瞧瞧。”

    太子既然已经知道是她,再躲藏反倒更显心虚。

    无奈之下,柳禾只好乖乖仰起脸。

    长胥祈看似无心地瞥了她一眼,紧接着,那双温润的眸子里第一次闪出了骇人的冷意。

    柳禾登时心如悬旌。

    “你很紧张?”男人眉眼轻垂,抿了口安神汤,“心跳的好快。”

    似是看出了柳禾的拘束不安,皇后好心开口替她解围。

    “说起来,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般好看的孩子,聪明懂事还识大体,一见他便打心底里喜欢……”

    柳禾羞赧地盯着地面。

    皇后的善意……

    她真的担得起吗。

    “模样……确好,”长胥祈面上漫不经心,却饶有深意地开口道,“倒是比画中花柳巷里的风月戏子还要好。”

    花柳巷,戏子……

    他在说话给她听。

    皇后这下越发觉得不对劲了,皱眉不解道:“阿祈,你今日言语怎的如此尖锐?可是有什么心事?”

    她还从未见这个大儿子如此锋芒毕露过。

    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长胥祈冲着皇后温和一笑。

    “没什么,许是今日处理的政务繁杂,这会儿有些倦了,劳烦母后为儿臣担心。”

    全然恢复了平日里谦谦君子的模样。

    皇后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既累了,那便早些回东宫休息吧,国事虽重,却也非一朝一夕可处理完,你还是要多多注意身体。”

    长胥祈笑着应了。

    见阿佩姑姑取了披风要送他出去,柳禾悬着的心才勉强放下了些。

    谁料一口气还没舒完。

    “姑姑不必忙了。”

    长胥祈轻声打断了阿佩的动作,没有把披风接过来。

    不知是不是错觉,柳禾虽低垂着脑袋,却总觉得有道视线正似有若无地缠绕在她身上。

    “许久不曾在阳华阁住了,今日倒是分外怀念,”长胥祈顿了顿,笑容清浅,“不如儿臣今夜便宿在此处,母后以为如何?”

    此话一出,柳禾倒抽一口冷气。

    长胥祈这小子来者不善。

    旁人或许不知太子今夜为何留宿,她心里却门清。

    “怎的忽然想在阳华阁休憩了?”皇后一怔,却也没有拒绝,“想留下自然是行的,只是你久不宿此,先前的房间怕是来不及收拾妥帖。”

    长胥祈笑得温润无害。

    “不碍事,房间也无需太过齐整,能睡人便好。”

    他的目的并不在此。

    见太子如此坚持,皇后便命阿佩带了两个人去替他收拾幼时的房间。

    “母后,那儿臣先去沐浴。”

    长胥祈浅笑着行了个礼,随手指了指身边的柳禾。

    “既是初入阳华阁的新人,更要多多历练才是,今夜沐浴就你来服侍吧。”

    柳禾深吸一口气,只觉后背冷汗津津。

    “奴才遵命。”

    果然该来的躲不掉。

    看着一前一后远去的二人,皇后纳闷不已。

    “小桃,你说……太子不喜欢小柳吗?”

    “太子真若是不喜欢,又怎会点名要他服侍呢,”小桃子笑了笑,轻声安抚着,“皇后不必多心,早些休息吧。”

    ……

    浴池。

    少年盘发的白玉簪被抽下,满头乌发垂落,几缕顺着微敞的领口滑进去,缠绕着精致的锁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