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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人都说天合宗主神出鬼没,神隐莫测,秦琅,你觉得为什么。”

    “?”

    秦琅没想到她会突然问自己,想了想道:

    “你厌烦了江湖争端,世俗红尘?”

    “笨蛋!本座糖葫芦都没吃够,凭什么厌烦红尘?你以为本座是禅真寺的秃驴嘛。”

    卓北北又想抬脚踹他了,但有些累了,提不动腿了,就忍了下来,小拳头砸在了被子上,薄薄的唇瓣儿嗫喏着,眼眶中竟然飘起了一层不甘心的水雾:

    “就因为…就因为你师姐给人家留下的伤!人家…本座每隔一段时间就要陷入几年的沉睡,几年才能醒来活动一次!臭小子你知不知道!”

    秦琅闻言,的确深感意外。

    一睡几年,几年才醒一次?

    也就是说,天合宗主传说中所谓的神出鬼没,并非她故意为之,而是真的因为沉睡而没办法现身?

    这种事情听起来倒也还好,可仔细一想,多少却有些残酷。

    ……

    远的不说,就说南灵越吧。

    秦琅不确定南灵越是什么时候成为了天合宗的圣女,但可以想象,假如南灵越五岁的时候和卓北北见过一面,结果卓北北一觉醒来,当年的小女童眨眼间就成了小姑娘。

    等好不容易互相又见面重新相识一段时间,好不容易了解了当下的一些人和事,结果马上又要陷入好几年的沉睡…

    如此一种断断续续的人生,既难面亲人,更难交友人,还随时要忍受与世间天下的脱轨…

    秦琅扪心自问,如果是自己的话,哪怕自诩心智挺扎实的,长此以往,保不齐…也会疯掉什么的。

    ……

    相对而言,师姐面临的“隔几年就要长期闭关一次”这种相似的困境,到又要稍微轻松一些了。

    当然,如果考虑到她还被困于天山的话,两者所受的苦恼倒也差不多…

    咦?

    等下…

    秦琅忽然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事情。

    “北北。”

    “叫我宗主大人!”

    他的耳朵是有问题嘛?卓北北站起身子就要跳脚,被秦琅及时按下来,眉头一皱,背对着自己将她抱进怀里坐着,双臂连同她的小胳膊和小腰一起轻轻搂住:

    “能不能先乖乖的?听我说完行不行?”

    “……”

    卓北北扭捏了一下,两下,最终轻声哼了哼:

    “你说…”

    “我想问,你被我师姐伤成这样,你就没有还手?”

    “当然还了。”

    “你的还手,是不是害她只能常年呆在天山养伤?”

    “……”

    卓北北耳朵动了动,然后淡淡道:

    “没有,反正她也有重伤就是了,至于你说的那个…哼,那贱人树敌众多,谁知道是哪个死对头干的…”

    “这可不是一般的死对头。”

    在排除了心中猜疑后,秦琅幽幽一叹,同时也难免对卓北北充满了期望:

    “宗主大人,既然你跟我师姐都是第一个层次的人物,你可知道一个叫做【南宫琢】的人?”

    卓北北身子一颤:

    “谁…?”

    “南宫琢,那是我师姐最恨的人,我下天山的重要任务之一,也就是替师姐找到那人报仇。”

    “报仇…”

    卓北北昂起小脸儿,定定地看着秦琅:

    “怎么报…”

    “呃…反正据说南宫琢自立山头,也是个江湖宗门的头子,师姐交代我要犁其庭,扫其穴…嗯?怎么了?”

    “没…没什么!”

    下意识捂住小屁股的卓北北,脸色一阵红一阵黑,白白的两行小牙齿悄悄咬的嘎嘎响。

    好你个沐玄离…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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