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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杨村的屋子有些简陋,寒风从破了洞的窗户刮进来,把那些纸吹得哗哗作响。周予安手忙脚乱地压纸,沈崇明侧身挡在了窗前。

    屋里的光线一下子暗了,周予安抬头与沈崇明四目相对,气氛一下子变了。

    沈崇明先开口:“我让执剑找些东西把这窗户堵一堵。”

    “院子里有干草,杨奎那院子里还有几床旧棉絮,虽被老鼠咬得不成样子,拿来挡窗户倒也合适。”周予安扯了扯沈崇明的衣袖:“风冷,别站在窗前!”

    “怕你冷!”

    脱口而出的话让周予安瞬间红了脸。她赶紧避开他的目光,用毫不在意,略带嫌弃的口吻道:“净给我添麻烦,待你旧伤复发,苦的还是我。”

    沈崇明微勾唇角,往一旁退了退,仍用袖子遮着灌风的地方。

    风将桌上的东西吹乱不少,其中一张纸上的内容引起了周予安的注意。

    “县令的母亲是青阳县人,是逃难去的湖州,且是县令的续弦,是巧合吗?”

    周予安拿着纸给沈崇明看。

    “二十年前,我还未出生,但我随师傅到过青阳,未曾听他提及过此事。我师傅嘴碎,连遂州闹蝗灾的事情都给我说了,这青阳县的事儿没有理由不告诉我。他不说只有两个原因,一是青阳县没有发生过灾难,既无灾难,何来逃难一说。二是这青阳县发生过灾难,但灾难很小,不足以让他去说。小灾小难也需要逃难吗?且逃到湖州那么远的地方。”

    “逃难逃得不一定是天灾。”沈崇明俯身,撩起周予安耳边被风吹乱的碎发:“许是人祸。”

    两人离得很近,呼吸交错,周予安的脸红了。

    “大人!”看着沈崇明那双越离越近的眼睛,周予安向后一仰,急声喊道,刚喊完,倾斜的椅子被人握住,周予安心有余悸地补了句:“多谢大人!”

    “你在躲我?”沈崇明目光不善,似有恼意。

    周予安赶紧道:“怎么可能,我怎会躲大人,我只是不小心。对了,大人方才说县令的母亲躲的是人祸?”

    “二十年前,青阳县有个卖纸的商人因牵扯进户部的案子被判了斩刑。依例,他的家人要被流放,可流放前夜出了变故。据当事者称,纸商的妻女砍杀了押解的差役,妻子当场死亡,女儿无故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杀死官差可是大罪,朝廷没有派人捉拿?”

    “捉了,没捉到,线索到湖州就断了。”沈崇明捻着桌上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