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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慧娘一脸诧异:“明州到此走漕运,也就三日上下,根本不影响酒坊运作,为何要限量供应?”

    “不止酒楼限量,城里的粮食也接着买,不用买多,每日买个一千斤就够了。”

    杨明一脸高深莫测。

    两倍粮价也买?

    这不是白白送钱给那些粮商吗?

    周全皱眉不解。

    石慧娘却眼波流转,感叹道:“明郎,你可真是太坏了!”

    她一眼就看穿了杨明的计谋。

    无非是先示敌以弱,让对方以为他真的黔驴技穷了,到时再逆风翻盘,一网打尽!

    哎,女人太聪明也不好,一点装逼的成就感都没有。

    杨明颔首道:“没错,不仅如此,趁着过年,我还想上些果子酒。”

    石慧娘会心一笑。筆趣庫

    果子酿酒,就减少了粮食的消耗,万家一定会以为他真的买不起粮食,所以才出此下策。

    “妾身这就飞鸽传书,让船队夜间再从上虞登陆。”

    这石寡妇真是聪明得没边了,一点就通。

    上虞县在越龙山的另一边,跟平江府城隔了数十里路,有山遮挡。

    若是走夜路,完全可以避开有心人的耳目。

    之后几天,粮价果然又涨了。

    从一斤二三十文的价格,已经到了一斤七八十文,翻了三倍有余。

    而且只针对张家村的人。

    张三每次去买粮的时候都心如刀割,几次在粮商面前破口大骂,还装模作样去县衙报了几次官,状告粮商坐地起价。

    章知县再次装聋作哑。

    平江府几大粮商更是一副你们爱买不买的样子。

    酒坊接到的几个大订单一推再推。

    石记酒楼里杜康酒的销量节节攀升,买不到酒的达官贵人怨声载道,甚至扬言要砸了酒楼。

    万家。

    万半城听到风声,高兴坏了。

    “爹,还是你厉害!”

    “这下杨明那厮要赔惨了!”

    “三倍的粮价,他那杜康酒就是卖六百文一斤,也没有什么赚头了吧?”

    万源的表情却不像他那么高兴。

    他拉长着脸道:“我怎么会有你这么愚蠢的儿子?你且想想,我们家的酒坊,一斤酒需要多少粮?”

    “三斤上下。”

    万半城这么一算,反应过来了:“一斤酒也就不到百文本钱,狗日的,这个奸商!”

    “不过,儿子听说他那酒方,耗粮甚多。张三现下每日还要买一千斤粮食,估摸着应该是五斤粮一斤酒。”

    万源点了点头。

    这段时间,他们费尽心机在打听杜康酒的酿造方法。

    但张家村的人口风太紧了,无论怎么高价收买,都不肯说出酒方。

    他们也只能从原料上估算出杜康酒的配比。

    可单知道五斤粮出一斤酒又怎么样,关键是得知道怎么酿啊!

    万源皱眉问道:“刘刀疤呢?”

    “不知所踪,聚宝赌坊也关门了。”

    万半城也觉得纳闷:“刘刀疤自初九那日出城之后,就没有回来过,也不知道去干什么了。”

    “一群废物!”

    万源面有怒容,原本他还指望着刘刀疤能绑几个伙计逼问酒方。

    可刘刀疤人都不见了,这掳人绑架的事情,他却不好下手。

    “再差人去张家村打探打探,一千两不行就三千两,三千两不行就五千两!”

    “我就不信张家村那么多人,就没有一个叛徒!”

    万源发了狠,吩咐管家继续去撬墙角。

    只要能知道酒方,杨明就是脱了牙的老虎,不堪一击!

    整个平江府都笼罩着一种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气场中。

    杨明对外面的风风雨雨一概置之不理,只是专心躲在张家村里埋头训练他的护卫队。

    他派人打听过,聚宝赌坊关了门,刘刀疤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人影了。

    一股不安,油然而生。

    腊月十二日清晨一个身材高大老头骑着毛驴,一身酒气地进了张家村。

    看见生面孔,刚刚组建的护卫队拦住了他。

    “敢问阁下是何人?来此地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