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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太子府,却是上下一片肃意,她望得有些许紧张,身旁的沈庭燊却是未曾在意,只将她安置下来便欲去寻宋羽洛。

    “等等,庭燊,你带我一同去罢。”她拉住转身欲离开的他,道。

    “便是当初宋羽洛也帮助了我们许多,我想看望他。”她抬眸道,确然也很想晓得,宋羽洛现时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毕竟,许是因了她才受的伤罢。

    “嗯。”他未有犹豫,遂同她一道走出寝殿。

    想来这次回到太子府,当应也快些去见沈灵瑜罢,灵瑜当时受到了那般惊吓,想来也一定很担心她,她微咬了咬唇,待探望宋羽洛回来,必定要去见灵瑜一趟。

    一路来到宋羽洛居住的小阁,踏着层层积雪,她呵了呵手,晓得京中当是寒冷非常,却也不知,竟然到了这般地步,更为奇妙的是,他们在那幻境中待了数日,本以为再回到京城之时当是早便迎来了新的年岁,却未料,那幻境中所见重重年月过往,此番他们回到这世中,却是不过待了半日,便是回到京城,跨过年关亦还须得几日。

    入了小阁,便觉丝丝暖意,宋将离轻轻呵出一口气来,只觉甚是舒服,抬眸望向眼前的景象,却怔了怔。

    “柔,柔人?”

    “好久不见,离离姑娘。”眼前的红衣男子似也察觉到了两人的到来,回头向着她道,唇边带着丝丝笑意。

    “好久不见,你竟然也来京城了?唔……”宋将离顿了顿,望向眼前躺于榻上,紧闭着双眸的男子,犹豫了许久忧心道,“宋羽洛他还好吗?”

    “嗯,此番这宋家小子受了袭,我自是不会坐视不管。”姜柔人摇了摇头,“情况么,现在倒也不差,但须得好生候着。”

    说罢长长叹了一口气,眸光转向一旁沉默了许久的沈庭燊,语气里似带着些许幽怨之感,“庭燊啊,你倒是说,我这是欠了你们俩什么?我不过是个唱戏的,你们俩却不是这个出了什么意外,便是那个出了什么意外,我这忙活得,可我自己都要心疼。”

    他这番玩笑话,沈庭燊却是许久未有接下,宋将离微愣了愣,只见沈庭燊默声良久后摇了摇头,道,“当然是委屈你了,此番既然你亦是皆前来救助,羽洛的情况……很危险吗。”

    姜柔人默然许久,敛起了方才的嘻嘻笑意,话语中微有几分迟疑,“我不清楚。”

    话语方毕又加上一句道,“这宋家小子神医妙手,我当是不及,你也晓得,我只医死人,或是将死之人。”

    他这一番话说得甚是平静,却令一旁的宋将离震了震,只医死人,或是将死之人……这,他们不过离开太子府数日,明明宋羽洛一直安然无恙,怎地便是蓦地遭受了袭击,更是这一击,便要险些失去性命来?

    她当真无法接受,怎么会有这般事情,来得如此突然,毫无任何预兆,仿佛晴天霹雳般,突兀得令人惊惧。

    可当真是,沈元烨所为?

    只觉那一瞬,她心中升起一阵阵失落来,望向眼前毫无血色的宋羽洛,她忽而心口一紧。

    望见他这般模样,沈庭燊又会怎样想?

    她终是抬眸望向沈庭燊,却发觉他脸庞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仿佛毫无任何情绪,只凝视着榻上的宋羽洛良久,轻声道,“可知他受袭的详细情况?”

    “大致晓得。”姜柔人抬手搭上下颔,却移开目光望向一旁的宋将离,她略一怔,即会意地向两人点了点头,遂步出小阁外。

    正踏出一步,闻身后沈庭燊轻语,“在外间便好,莫要往他处去。”

    “好。”她应声道,声音里带了一丝明快。

    往了外间而去,她寻了一处软席坐下,屋外竟有纷纷扬扬开始落雪,天色不沉,这雪却是愈落愈大,她望了许久,来时的脚印早已被新落下的白雪所覆盖。

    微有些儿冷意,她往暖炉旁靠了靠,轻呵着手,也不晓得沈庭燊及姜柔人二人道了些什么,找寻到了医治宋羽洛的什么法子没。

    忽地想起,还曾是抗拒沈庭燊的那段时间内,他似乎带她去城郊寻了以为邢大夫?应当是宋羽洛的师尊罢,怎地未见他前来,莫非连他亦是未有法子?记得灵瑜当初说过,便是在邢大夫皆说过她无药可救,庭燊才会那般绝望,可现时却是丝毫见不着邢大夫的影子,而沈庭燊同姜柔人此番,望着这情况亦很是不妙。

    一缕缕忧心爬上眉头来,却也当是无法,她叹了口气,托腮望向屋外仍在不断飘落的飞雪,视线竟有些微模糊起来。

    似是有些困意,此番却是不想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