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怎么了?”沈庭燊微察觉异样,略有些迟疑的说到。

    她有些敷衍摇摇头,只道了句,“无事,只现在有些困了。”

    忽而发觉自己确是半分也不擅长说谎,她移开目光木然的望着前方不再说话,良久闻他言语,“便好好休息罢。”

    “嗯。”她沉沉应声,便向着床榻走了去,虽是未有半分睡意,亦是闷声不响了解了衣靠于床上。

    闭上双目却仍是杂绪纷繁,她翻来覆去如何也睡不着,心里想着沈庭燊同姜柔人的事更是愈来愈觉得心中一阵闷气,忽而又想起曾经于那冬月灯会上,他说有一位友人很爱喝那蜜汤,便也是姜柔人?她紧闭着双目又闷闷翻了个身。

    忽而闻他一声低语。

    “离离,是有何心事吗?”

    她怔了怔,却是不愿翻过身去望向他,可此番下去更是如同煎熬一般,她紧闭了闭双眼复又睁开,良久终是下定决心,带着很是显易的不满开口道。

    “庭燊,那次灯会上,你说的那位爱喝蜜汤的友人便是姜柔人吗?”

    “嗯。”

    这回答却是让她愈发生气,她抓了抓衣角,道,“柔人姑娘跟你究竟是何关系?”

    “什么?”却闻他愣声一句。

    她咬了咬唇,声音微提了提,“我知道柔人姑娘一定是你一个关系很好的友人,但便是她与你这样接触也可以吗?”

    片刻未有回答,却是听闻他忽而一声轻笑,她怔了怔,什么?他在笑?本就是平日一派冷淡面孔,此番却更是在笑?这究竟是何意?她带了些怒意坐起身来,望向他时眼里满是不快。

    她带着明显的抵触情绪,却是闻沈庭燊温声道,“离离,你这话若是被他听见,约摸他也得怄气了。”

    “什,什么?”这便又是何情况?怄气?怄的何气?她略有些莫名其妙。

    抬头望着他此刻的神情,心里忽而有些不妙的预兆,正紧紧抓着衣角,思绪飞乱之时,终是闻他不紧不慢一句,“离离,柔人他,其实是个男人。”

    “你,你说什么?”她蓦然惊了一惊,恍若一道天雷落下,砸在混沌的思绪中,此时脑海内全然一片空白,便是何来的一震,姜姜姜姜姜姜柔人,竟是一个男人?

    长得那般柔美,便是听见声音就会让人酥住,姜柔人竟是一个男人?便是他身着戏装,脸上妆容更是未有卸去,这倾城姿色,很轻易被人当成女子不是么?

    不,戏装与戏妆皆不成问题,便是他长得那样,便是全然不逊寻常美人。

    她有些无力的垂下眼眸,便是已然思绪混杂成了一团,那姜柔人竟是男人,确然竟是男人?

    良久,忽而闻沈庭燊一声轻语,望过去时只见他嘴角微扬起一丝弧度。

    “所以,离离你这是醋了?”

    她微怔了怔,略有些尴尬的转过头去,只觉此时脸上像是被烧着了般,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姜柔人的模样,诚然他是戏子,故而会穿成这般,可是那般模样她又怎么会认得出?她,她亦不是小心眼事事皆要计较。

    咬着唇不知该说什么,她只低头望着地上的黛绿色毯子,忽而额上却被他轻轻一弹。

    “便是我未同你道清,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他望着她一字一句说到,却更是令她有几分慌乱。

    “原,原谅你了。”唇舌像是不由自己控制,不知为何忽而说出口来。

    蓦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她顿了顿,试探着的开口道,“不行,你还得告诉我,你之前去那个楼子是做什么?”

    沈庭燊却是微微一怔,片刻后问到,“什么楼子?”

    她移开目光去,有些局促地说到,“便是你叫我在外头等候你的时候,我便是未有注意自己也走进去了……是叫寻芳楼罢?你去那儿做什么?那,那是个什么楼子?”

    他顿了顿,却是未有说话,只半晌后平静地说到,“那里住着柔人的一个信使,其中事由略有些复杂,以后慢慢说给你听。”

    “嗯……”她低下头只闷声应了一句,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发丝,轻声道,“离离,别多想。”

    她张了张唇欲说什么,却又咽下口去,忽而闻他说到,“若是你想出去逛逛,我们便也可现在就走罢。”

    “还是不了。”她摇摇头,“我们从京中一路过来更是赶了很久的路,便休息一会儿罢。”

    “嗯。”他颔首道,便不再打扰她,于一旁的石琴案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