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你骂人。”

    林晚熙眼睛没开,但是脸上表情可怜兮兮,那睫毛乖乖的覆在下眼睑,微微颤动。

    萧君颜:!

    萧君颜捏了一下林晚熙微圆润的脸颊,又被气笑了,“本王这是骂你?”

    林晚熙又来一句,“你凶我?”

    ………

    萧君颜很怀疑林晚熙是装的。

    “林晚熙。”

    无应答。

    “林、晚、熙”

    还是静悄悄的,林晚熙呼吸很均匀。

    “本王难道在梦里也欺负你?嗯?”

    见林晚熙没回答,萧君颜继续给她灌药。

    这次林晚熙开了口,只是这药水刚灌进去一口,林晚熙马上嫌弃的皱眉头,喃喃一句,“苦”。

    那嫌弃的模样,将脸都往他怀里拱了拱。

    然后林晚熙把嘴巴闭得紧紧的。

    “啧,真是麻烦的小东西。”

    萧君颜嫌弃归嫌弃,还是从身上拿出糖盒,推开盒子,拿出一颗糖来,又开始循循善诱,“小东西,本王难得哄一回人,喝了药以后才有糖吃,就不苦了,嗯?”

    说完,萧君颜拇指和食指一捏,将林晚熙的嘴捏开,将那颗糖推到林晚熙口中。

    含到糖的一瞬间,林晚熙的眉头立马舒展,很满足的模样。

    萧君颜看着软软靠在胸前,因为一颗糖格外满足的林晚熙,嗤一声,“真是难伺候的娇娇。”

    风从窗外吹进来,带来一些白玉兰的清香,风晃动串珠的门帘,发出些许碰撞的声音。

    一轮新月高悬,银霜似的月色从窗外挤进来,铺染在窗台上的紫藤萝上,烛火轻晃,拉长两人相倚靠的身影。

    好不容易将药给林晚熙灌进去,萧君颜雪色中衣已全部被染脏,他嫌弃的叫水沐浴。

    再出来时,林晚熙已经呼吸绵长。

    萧君颜一向少眠,除了那晚醉酒,从未在暖月阁下榻,他这才认真打量起整间房间来。

    许是知道他甚少踏足,房间慢慢被改造成了少女闺房模样。

    拔步床上悬着紫色的帷幔,被子和褥子倒还是新婚时大红的绣着大喜和交颈鸳鸯的模样。

    繁复棕色雕花梳妆镜前都是小女子的各种玩意,口脂、耳饰、步摇珠花,分格放得整齐。

    窗边一张贵妃椅子,一张圆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白色青花瓷的花瓶,里面插着紫藤萝,桌面还倒扣着一本书。

    左面是五开的花草屏风,可将整张床与门口隔开,屏风左边通进沐浴的内室,右边有一个博古架,博古架上放着各种在集市上淘来的小玩意。

    萧君颜走到桌子边拿起倒扣在桌面上的那本书一看,随即薄唇染上笑意,还以为看的什么,竟然是吃食方面的。

    银色月光照在萧君颜的侧颜,莫名给他那张妖气恒生的脸镀上一层浅色柔光,竟然也敛去他几分狠厉来。

    萧君颜一身雪色慵懒的斜靠在贵妃椅子上,拿起放在桌子上的糖盒,推开,挑了一颗奶糖,扔进口中。

    唇齿间充斥着奶香味。

    床上的林晚熙却陷在梦魇里。

    梦里,她看到将军府被萧君佑下令屠满门时,禁卫军到达将军府的那一刻,萧君颜一身的鸦青色锦袍凌冽,御着彪马而来。

    闪着寒光的剑横在马背。

    狂风呼号。

    风掠他墨发,猎他衣袂。

    狂风侵袭,他一袭鸦青色锦袍以黑色腰封束腰,颀长挺拔。

    手臂是绣有飞鹰的黑色束绣,墨发被吹到身后,张扬。

    袍角被风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