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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月里她也曾求过一次皇帝的许诺,那时候皇帝对她尚有戒备,并不肯立刻答应,眼下开口却是毫不犹豫。

    “爱妃想要什么?金银玉器、珠宝首饰,朕即刻着人去办。”

    皇帝以为华妃会趁机拿回协理六宫之权,再不济也是她喜欢的珠宝首饰、锦衣华服,不想她却说:

    “臣妾想皇上答应臣妾,今日之事,谁也不许说。”

    “为何?”

    “妃嫔纵马已是不合规矩,臣妾还险些连累皇上受伤,若被太后知晓,责罚臣妾事小,只怕会怪罪皇上。”

    “你总愿意为朕考虑。”

    “臣妾也不是没有私心。”年世兰手指拨弄着皇帝衣服上的盘扣,垂眸娇羞道:“臣妾受了伤,没有旁人知道,那就得皇上心里记着臣妾,抽空来替臣妾换药。”

    “你娇羞起来,叫朕爱不释手。”

    皇帝分明双眸含情,说得真切感人,却是一句话叫年世兰出戏。

    呵,男人。

    连着几日,皇帝夜夜来清凉殿,白天则是叫人送些东西来,珠串、钗环、字画,全奔着华妃从前的喜好,并无重样。

    可见一个男人愿意用心时,就算日理万机,也能为你抽出空来。

    时时挂怀。

    颂芝抚着小厦子刚送来的玉骨扇,道:“扇骨触手温凉,乃是极好的和田玉,软烟罗扇面,幽香阵阵,最适合娘娘不过了。”

    贵重是极为贵重的,别的不说,软烟罗一匹千金亦难求。

    更为难得的是,扇面的绣字“凤求凰”是皇上亲笔题来,叫绣娘一针一线绣出来的。

    可是这些对年世兰而言,并无触动。

    就好像蜀锦鞋、金缕衣,爱时奉如明月,弃时草芥敝履。

    没必要放在心上。

    年世兰坐在案前临摹字帖,头也不抬道:“收起来吧,又不能当饭吃。”

    “说什么呢?”皇帝进殿来。

    颂芝机敏,立刻回道:“近来天热,娘娘胃口不好,晚膳也不叫传。”

    “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不吃饭怎么能行?朕陪你一起。”

    皇帝挥手,叫颂芝去传膳。

    年世兰给皇帝行礼,“皇上往常总要天黑才能过来,今日怎么这么早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