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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网红,成天没有正事干,天天就希望能有什么大事发生,能让自己第一时间赶上,并且能及时拍照上传到网上,给自己带来一波滔天流量,让泼天的富贵,降落到自己的头上呢,所以,有人把这些视频发到网上,这也没有什么稀奇的。

    可谁也没有想到,就是这么两段视频,却在沙海市引起了巨大的震动,就连安得寿那个民族在其他地方的聚集区,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原因就在于,那个铁面交警在痛骂安得寿的时候,刚刚被几个老头儿讹了一大笔钱,心里正憋着一股火,没处发泄呢,正好全都发泄到了安得寿的身上,他只顾自己骂着痛快了,却忘记了言多必失,更忘记了一些民族的禁忌。

    所以,尽管他对着安得寿严格执法,而遭受到了伤害,被他的上级定性为英雄,并把他提级嘉奖了。

    可在那个被他语言伤害到的民族眼里,他简直成了全民罪人,安得寿伤了他,不但不算是犯罪,反倒是被那个民族,尤其是其中一些坚定的信仰拥护者,视为英雄。

    于是,安得寿的被捕,算是捅了一个马蜂窝。

    那个民族的人们,不但在网上纷纷互相联络,指责铁面交警对本民族的伤害,更有大批的民众,聚集到本民族的寺院,商讨对策。

    到了这里,那些有极端民族思想的人,更是让他们找到了用武之地,他们纷纷大放厥词,极尽煽惑之能事,鼓动人们声讨那个辱骂他们民族的罪人,并且号召大家,一起去到市政部门,进行请愿,要求相关方面,不但要释放他们的民族英雄,更要对那个罪人施以极大的惩罚。

    到了这个时候,谁坚定拥护本族名誉,谁就是对的,谁的声音大,谁是对的,没有人再在乎是非曲直。

    即使这里面,有一些人感觉,不管怎么说,安得寿刀伤了人命,已经触犯了法律,就应该接受法律的制裁,可是,到了这里,谁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谁敢说出来,谁就成了民族罪人,将会面对千夫所指。

    在这种情形下,只听一声号令,霎时之间,从四面八方,无数的人们聚向了相关部门。

    有骑马的,有开车的,有步行的,还有赶着大篷车的,只见无数的人们,就像小溪汇大海一样,从四面八方,向中心汇集。

    这里面,甚至还汇进了其他一些民族的人群,他们都是看到了铁面交警怒拦马车的视频,认为这是要触及到他们自己相关的利益,以后只要骑马进城,也要同样的遭受处罚了,这简直就是婶可忍,叔不可忍,他们一定要坚决维护自己应有的权利,不能就这么让那些人,把自己的权利,这么一步步的给蚕食殆尽了。

    就这样,越聚人越多,有的聚到了市政府门口口请愿,有的聚到了公安局,要求公安局放人,有的聚到了交通局,要交通局交出那个敢于侮辱他们民族的罪人,以死谢罪。

    霎时之间,这几个部门人心惶惶,互相之间,电话不断。

    郎安平这才恍然大悟的说:“哦~原来是这样啊?我说今天这大街上,这么多人,这么多车,真正需要那些交警出来指挥交通了,可那些人,却一个也看不到了呢?原来是怕被那些人打呀?”

    王家有感慨的说:“是呀,爱屋及乌,恨屋及乌,这么多人,痛恨那一个交警,会让所有的交警都跟着倒霉。在这个时候,如果谁还敢再穿着那身衣服,出现在大街上,即使他不再抓违法,只是好心的指挥交通,也会被那些人痛打的,谁还跟你讲什么是非对错呀?”

    安静说:“管他呢,只要是没人再查咱们车了,就是堵一点儿,我也愿意。”

    孙飞扬也笑着说:“你们说,这对咱们来说,算不算是一件好事?”

    苏蓉点头说:“是,对咱们厂来说,这的确算是一件好事,这些人这么一闹,那些人再也顾不上管咱们了,咱们可以放心大胆的做生意了。”

    郎安平却担忧的说:“我却认为,这将会成为咱们沙海市法治进程中的一个退步,咱们政府,一直在提倡法制建设,可是现在,被这些人给闹的,将会让人们没法再相信法律了。”

    王家有摆了摆手说:“咱不管他是什么社会,只要是能让咱们老百姓安心的生活,我就坚决的拥护。可是,就这几个当官的,就因为自己的一点点儿私怨,就这么利用手里的那点儿权力,不断的对我打击报复,我就不服。”

    苏蓉却笑着说:“不管怎么说,原来,我还担心,那个安得寿伤了人,会连累到咱们厂子,也跟着倒霉了,现在看来,那些人别说来找咱们麻烦了,就连那个安得寿,他们都可能也得放了。”

    王家有问孙飞扬:“现在,公安局把安得寿释放了吗?”

    孙飞扬摇了摇头,说:“不知道呀,我回来的时候,好多人还在公安局门口闹事呢,公安局门口,站了好多荷枪实弹的武警,我感觉,那些公安局的人,现在应该是真害怕了,那些武警,可真是全副武装,严阵以待呀!我着急给你们报信,没顾的继续往后看下去,就跑回来了。”

    郎安平平静的说:“放心吧,别的地方,我不敢说,就在咱们沙海市,法向不法让步,已经成为了常事,在这么强大的压力之下,那些人为了保住自己的官位,安抚住这些老百姓,一定会答应他们的请求的。要不然,我刚才也不会说,这会成为沙海法治进程中的一次退步。”

    孙飞扬仍然有些怀疑的说:“不会吧?我们上次也曾经闹过,可是,最后的结果,还不是咱俩被人家抓起来了吗?这次,那些当官的,就会乖乖的答应这些人的要求?”

    “那是自然。”郎安平冷笑着说:“你们那次,是为了个人的利益,这些人可是为了民族的尊严,怎么能够相提并论呀?”

    “不行,这我可得亲自去看看去。”孙飞扬的猴屁股又坐不住了,他喝了两口热水,又跑了出去。

    天黑的时候,孙飞扬带回了一个惊人的消息,果然,如郎安平所说,公安局顶不住压力,无罪释放了安得寿,而交通局那边,也同样取消了铁面交警的英雄称号,让他带着刚刚脱离了生命危险的身体,向那些愤怒的群众鞠躬道歉,对于他刚刚从协警转为正式交警的身份,也一撸到底,永不录用,这人们才勉强接受,平息了怒火,慢慢的四散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