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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岂可因某人某事,而视我大周律法于无物。”徐清秋嘴角抿笑,望着张图治,“本城主说的对吧。”

    “对...”

    张图治应了一声,这一刻,他看不懂徐清秋的路数,她到底是将计就计,还是虚张声势?

    他不知道,但他知道,这女人不好对付,自己的势在衰落,而她的势在逐渐拔高,此消彼长。

    “按我大周律,聚众斗殴者,杖二十,押二月。”徐清秋竖起两根纤长的手指。

    “是。”张图治咬牙道。

    他没想到,这女人对大周律法,记得比他还纯熟。

    “硬茬子呀,低估了。”张图治心中暗道。

    “故意损毁重大财物者,杖五十。”徐清秋又摊开手掌,竖起五根手指,“本城主没记错吧。”

    “没错是五十,您记得很对。”张图治应道。

    “她难道是真打算丢卒保帅,顺带将我一军?”张图治心中腹诽。

    徐清秋这女人的玩法,他是真着实没看明白。

    “故意伤人,致人重伤者,杖四十,押三年。”

    “是。”

    “这围观者众,唉,众目睽睽之下,人言可畏呀,这叶时安得立为典型,从重处罚,以儆效尤。”徐清秋一挑眉,严肃道,“你说是吧,张县令。”

    “没错。”张图治答得冷汗直流,他摸不清这个女人的脉搏。

    她到底是来救人的,还是来坑人的。

    他张图治为官多年,从未见过这般操作的。

    但用叶时安来打压徐清秋,本就是他的原定计划,既然徐大城主,都这般配合了,那他张图治便顺其自然,折她一臂,再以观后变。

    “既如此,张县令宣判吧,此等贼子,绝不容姑息。”徐清秋点点头,很是满意。

    “这...也没那么重,可以再商榷一番的。”张图治犹豫了,替叶时安说情。

    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再给他挖坑,这个坑深不见底,栽下去很有可能就是万劫不复。

    “张首辅有言,抓恶抓典型,以一儆千镇万,你说,是吧?”徐清秋插着手,注视着张图治,搬出了当朝首辅张白圭。

    “是...是。”张图治冷汗直流,内心迭荡,“可张某为一方父母官,当爱民恤民,岂可用如此重刑。”

    怪事年年有,今日特别多,原本来救人的要求重罚,原本坑人的变成了求情的。

    “张县令熟读圣贤书,怎不知,除一害,才是最大的爱民。”徐清秋乘胜追击,拿话继续挤兑张图治,“莫不是你与那叶时安有旧,藏有私心,意图枉顾律法,包庇于他?”

    “嘶,太特么狠了这女人。”张图治心中暗道。

    “没有没有,来人,传本官令。”张图治赔笑道,此刻的他已是骑虎难下,“叶时安罪大恶极,杖一百一十,押三年两月,张榜公示,以安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