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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黛敲了敲桌面:“姜祝源这祸害如今已经连根拔起,将来他不能再有祸害我们宝莉的机会,至于二叔的股权,几天内也会有处理的结论,现在我要先处理更棘手的事情。”

    她似笑非笑地觑着投票支持罢免她的两个人。

    “刘叔叔,你占股3%,夏叔叔,你占股1.7%,根据所有股东都签署过的《危机协议》第十条规定,在公司突发危机时,做出出卖公司或直接损害公司利益破坏公司团结的事,其他股东将拥有投票权决定将其逐出董事局。”

    刘董和夏董心态都炸裂了,他们哪能料到是这种局面。

    他们一个比一个着急解释。

    刘董道:“小姜总,我是被蒙骗的!姜祝源反复在我面前申明他是姜家长子嫡孙,还许诺要在继承宝莉之后让出0.5%的股权给我,我这才被他误导。”

    姜黛眼也不眨:“你这不叫被误导,你这叫被买通。”

    “…………”

    夏董也道:“我更是倒霉!是姜祝源说他一定能打理好宝莉,还说有半数以上的董事都支持他,我是实在没办法才……”

    姜黛连一个眼神都懒得施舍:“你这不叫倒霉,你这是不仅不信任我,也没有信任过我父亲,像你这样的墙头草最容易在紧要关头对公司构成威胁。”

    “…………”

    这两位投了票的根本无从狡辩。

    姜黛言简意赅:“其他董事现在就可以举手表决了,同意让刘叔叔和夏叔叔退出董事会的请直接举手。”

    刷的半秒,所有董事都举手了。

    姜黛微微一笑:“很好,今天的董事会议就先开到这儿吧,下面让我爸爸跟大家说几句。”

    姜父的情绪已经从震惊中平缓了许多,侄子的卑劣让他跌破眼镜,但女儿的稳重和果决更令他一次次刮目相看。

    女儿似乎总能给他意外惊喜,在他本就知道她能处理应对的时候,她最终给出的结果总是能比他料想中做得更好。

    姜父声线沉着:“这些日子着实让诸位忧心了。人上了年纪,身体难免长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好在我体检查了出来,又去瑞士最好的医院开了刀,切掉了这个囊肿,诸位放心,不是肿瘤,更不是恶性,我今天之所以坐着轮椅,只是因为刚做完手术略显虚弱,让大家见笑了。”

    股东们听了这话都像是吃了定心丸。

    “原来是囊肿……谣言真是害人不浅,囊肿没事的,我家里有个亲戚也长过,切了就好。”

    “对,我也听说过,囊肿病变的概率微乎其微,咱们姜董身体底子一直很好,我就知道不会有事!”

    “没事就好,还是小姜总能干,要担负管理宝莉的责任,又要陪姜董去看病,真是不容易,小姜总是个孝顺的女儿啊,姜董有福气。”

    姜父:“言归正传,老二这边闹出的事,是我们姜家的家丑,让大家见笑了,今后宝莉就由我女儿全权管理,所有的最高决策权执行权我都交到她手上,还请大家多多配合。”

    “虎父无犬女,宝莉有小姜总亲自打理,我放心的很!”

    “对,没有谁比小姜总更适合接手宝莉了。”

    “姜董好好养伤口,千万别累着,小姜总这么能干,您就放宽心吧。”

    董事会至此基本结束,很多股东都陆续离席。

    被逐出董事局的两位都走了,却还有程董和黄董没有走。

    这两位是姜老二一直以来最重要的亲信,他们跟了姜老二很多年,却统统在上回被姜黛当众斥责,又差点被逼着交出股权后吓得闻风丧胆。

    再也不敢跟姜黛作对,以至于最近经常装死不去公司躲清闲。

    今天是不得已来了,但他们也根本没敢投票支持姜祝源。

    这两位留下来,纷纷对姜黛表忠心。

    “小姜总,经过您上次提点,我已经想得极透彻了,姜氏现在是姜董的,将来必定是您的,您是完全有能力的。”

    “是的,姜副总也给我开条件了,我压根没答应。”

    姜黛笑了笑,并不计较。

    她在这方面并不记仇,人都是利己主义,这两位也没犯什么大错。

    “程董和黄董可别这么说,也别把之前的事放在心上,我早就忘了。”

    他们暗暗松了口气,心道总算是缓和了和姜黛的关系。

    多亏他们这次极足够机智。

    其实说来也奇怪,这次明明大多数人都信了姜董病危,命在旦夕。可是他们也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总之是印象中自从姜黛上任以来,任何事情都是有反转的,而且反转还都是特别漂亮。

    他们是无论如何也不敢支持姜祝源的,就怕随后有什么反转,果不其然,这次也是,而且反转还更惊人了。

    ……

    等最后两位股东也离开后。

    姜老二几乎是伏在老大腿边,声音光是听着都足够绝望了。

    “大哥,祝源是真的做错了,对不起!养不教父之过!是我对不起你!我真不知道他会做这样的事……我一定好好教训他!但是他还年轻啊,才二十多岁,我一定让他改了,都改了,求大哥再给他一次机会啊。”

    姜父缓缓摇头:“沦为赌徒,人废了,没有第二次机会了,”

    姜祝源似乎是被大伯这种决绝的态度刺激到了。

    他原以为自己是长子,大伯是不可能彻底放弃他的。

    这下是真的绝望。

    人一旦绝望就会破罐破摔,他突然用歇斯底里地状态吼道:“大伯,我是被姜黛陷害的!都是你女儿算计我的!”

    姜黛冷嗤,她走到姜祝源面前,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就像是睥睨着世界上最可悲的loser。

    “姜祝源,刚才有很多话我并没有当着董事们的面没说,不是为了给你留脸面,而是因为你这些事干得太蠢了,我不想让姜家继续因为你丢脸。姜祝源,还记得你大学时第一次带你去拉斯维加斯赌场的女孩么?”

    姜祝源脑子嗡的一下,脑海中瞬间浮现出那个女人的模样。

    那是一个身材超级好的h国女孩,他当时还没跟谢美琪在一起,是那个性.感的女孩教会他玩各种东西,也跟他发生了很多……激..情刺激的故事。

    姜黛笑意森然:“在你的记忆里她是个h国留学生,长得美,又玩得开,跟你当了好一阵的炮..友,你们两个在拉城除了赌就是睡,没玩没了,好不尽兴。但是后来有一天她突然跟你告别,说家里移民所以退学了,从此以后彻底消失。姜祝源,你这一辈子都毁在一场仙人跳上了!

    那个女孩根本不是留学生,她就是燕京人,在你读大学那个城市讨生活罢了,是张鹤花钱买通她陪你玩了几个月,其实她根本没有移民,她一直住在那个城市的贫民区,她的职业就是高级女支女。”

    姜老二终于听不下去了,他冲上去抡圆了胳膊给了姜祝源狠狠一巴掌。

    “畜.生!我花钱供你去m国留学,还以为你就算当不成什么学霸,好歹也交点朋友,积累点人脉,学点本事,回国来好好学做生意。没想到你在那里不是玩女人就是赌……畜.生,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儿子!”

    姜祝源快疯了,连自己的父亲也这样……

    他最后的支柱也没有了。

    姜祝源心慌意乱,试图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他知道父亲的支持有多重要,如果连父亲都……他就真的没有翻身的机会了,甚至可能要去坐牢!

    姜祝源倒打一耙:“不,爸,这些都是姜黛瞎编的!你还不明白吗,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些细节,连六七年前我在m国认识的女人她都知道?我也是现在才明白根本是她在算计我,什么张氏,什么张鹤,根本不是!是姜黛从我读大学的时候就安排了一个女支女教我赌博,她从那时起就一直在为今天争继承权做准备了!”

    姜黛气笑了。

    她笑了好一阵,忍不住给他鼓了鼓掌。

    “姜祝源你真是选错发展方向,你这么蠢,既不适合做生意,更不适合赌钱,你就应该去演戏啊,你演技还不错的,进修一下还有希望。”

    她本来觉得处理家丑是个严肃的事情,不想嘴毒。

    但是现在她改变心意了,姜祝源这种贱人,就应该让他出丑出丑再出丑。

    姜黛勾了勾唇:“姜祝源,我希望老天开眼,如果你直到这一刻还在长辈面前说谎的话,老天爷应该摁着你的头狠狠给你爸磕几下,因为他真的白养你了。”

    姜祝源明明坐在办公椅上,不知怎么身体就出溜下滑,膝盖一弯跪在了地上,朝着姜老二的面重重磕起头来——

    咚咚咚,咚咚咚。

    这根本不是他的本来意愿,可是大脑就好像无法支配身体似的,接连磕了几十下,脑门都破了,也停不下来。

    ……

    姜祝源彻底凉了。

    二叔也被迫交出了股权。

    姜黛打了一场漂亮的胜仗。

    乔津野一直很关心姜父的术后情况,最近明明通告繁多,还是经常和姜黛保持联系。

    听说姜父的情况越来越好,伤口恢复很好,胃口和体力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他对姜黛说:“你也该放松放松了,有空出来一起吃个饭吧。”

    姜黛当晚就没安排,随口就应下了:“好啊,我正好想吃日料,我请,时间随你。”

    ……

    姜黛以为乔津野口中的“放松放松”、“一起吃饭”,肯定是带上厉恺的,大家又是老朋友,又是合作伙伴,《青春营》马上要开始录制了,消遣的同时也可以聊一下工作。

    没想到赴约时,她在日式包厢里只见到了乔津野孤零零一个。

    他手边还放着一小束包装特别精致的白玫瑰,她刚脱掉鞋子进来,他就递了过来。

    姜黛低头捧着这束新鲜到还带着水珠的小朵白玫瑰,一时错愕:“……兄弟,你这是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