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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下靠着秦琼斜倚在床头,此时的她看起来已经疲累至极,脸色在青、白之间变换了多次,好一会儿才隐隐现出了些许红晕,但她紧皱着的眉头,却始终也没有舒展开。

    谢映登有些沉不住气了,踱着步大声问道:“谁来跟我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咱们什么时候着了人家的道儿了?他们干嘛要算计咱们啊?……”

    “除了杀人灭口,还能有什么?”天下沉着脸说道:“侍书,朝局可有变故?”

    魏征此时已经把侍书身上中的几根钢针都给起了出来,正在给他上药,只是那钻心的疼痛并未稍减,他听到天下问话,强忍着疼,说道:“是,前两日长安传来消息,靠山王被皇上留在了京里,监管护送前太子杨勇的事交给了伍云召,而且皇上还特旨封了伍云召为登州侯,代掌登州兵马……”

    天下不由得一愣,伍云召居然还代掌过登州兵马?以她对此人的了解,也仅仅是伍云召被封为南阳侯,镇守过南阳,后来也是从南阳反了,难道历史真的因为她的出现而有所偏颇?那么是不是代表她所知道的那些事情就未必会发生了呢?……

    天下心中不免有些烦乱,却也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定了定神,说道:“看来皇上对皇后和新太子不放心了,难怪他们要这么着急来灭口,如果上次那件事赶巧了时机捅上去,独孤家和那位新太子得一起玩完儿!”

    徐茂公听了侍书和天下的话,不解地说道:“这上达天听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尤其是要把握好时机捅上去,这哪里是我们这群江湖草莽能为之事啊?他们何须如此顾忌?”

    天下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是因为我!如果我想,我可以很容易把事情闹大,大到让皇后都栽进去,他们忌讳的是我,单二哥,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

    单雄信摇了摇头,说道:“这怎么是你给我们添麻烦了呢?是我们把你给扯了进来才对,上次,如果不是你跟令兄为我们解围,我们兄弟只怕早就命丧二贤庄了……”

    徐茂公叹了口气,打断了单雄信的话,说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还是先想想明天的事怎么办吧,咱们兄弟都中了别人的暗算,刚才那小姑娘的箫声一起,我就觉得混身乏力,动弹不得,如果他们明天也来这一手,咱们岂不是要落得个任人宰割的下场?”

    天下微微一笑,笑容中带着几分难言的苦涩,说道:“这个不用担心,我有办法破解……”

    “什么办法?”众人异口同声地问了出来。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天下示意已经包好伤口的侍书坐到床边,把手搭在他的脉门上,一边为他把脉,一边说道:“他们功夫还不练到家,仍需靠药物来辅助,可是这样一来倒也帮了我们的忙了,很容易就可以把自己人和敌人区分开,至于具体的做法比较复杂,一时也讲不清楚,时间已经不多了,我们还是先商量一下明天的事吧,对付天音门和解你们身上的禁制的事,交给我和魏大哥就可以了,至于众家兄弟明天怎么安排,还要单二哥和众位哥哥费心了……”

    单雄信等人面面相觑,心里半点把握也没有,但事已至此,单雄信也只能点头应下,带着徐茂公等人出去布置人手。

    屋里就只留下了天下、魏征、秦琼和侍书四人,天下听得外面人声渐远,这才向侍书问道:“很疼吧?”

    侍书强扯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摇了摇头刚想否认,但被天下瞪了一眼,“不疼”这两个字也就没敢说出口。

    天下看到他那副要说不说的样子,轻轻笑了一下,低声骂道:“笨蛋!连那么个小姑娘都打不赢,这些年的功夫都白练了!”说着,她转头看向魏征,说道:“魏大哥,麻烦你把银针借我用一下!”

    魏征闻言,从药匣子里取出了银针递了过去,说道:“我刚才为侍书疗伤时发现,那女子钢针上所下的药非常古怪,我于用毒一事生疏的很,小妹子可是精于此道?”

    天下摇了摇头,说道:“我对医药之学一知半解,只不过对救命的招数有些心得罢了……”

    说话之间,天下已经取出了银针,先在天枢穴上下针,然后沿着手少阳三焦经一路将针行至右手无名指的关冲穴,此时侍书的无名指尖已经呈黑紫,天下取出枕下匕首轻轻一划,一股黑色喷涌而出,然后依着次序又将银针取出。

    天下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笑着问侍书:“可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