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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成跌坐在地上,右手紧紧地扣着心脏的位置,嘴里不停地有血冒出来,片刻之间竟已经将他身上的那袭白袍沾满了血色。

    众人皆惊,罗王妃尤甚。她惊叫一声,离座冲向了罗成,却被罗成伸手阻止了她的靠近。

    琼华原本苍白的面孔因为罗成的这口血而缓和了起来,那副骄傲、得意的神情又回到了她的脸上,刚才罗成的那番话在这片血色的衬托下,就都成了掩饰之辞——他们怎么可能不在意天下即将和亲的命运?!可她的得意并没有维持多久,便被担心所代替,她也上前了两步,却终是不敢再靠近。

    堂上已经乱做了一团,却没有人能靠近罗成,他身边好像有道墙一样,让人无法走近。

    罗成身形晃动了几下,似乎想努力的站起来,可是最终却也只能盘膝坐好。这会儿的难受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他整个半边身子都已经麻木了,心更是一阵阵抽搐似地疼痛着,象是在用钝刀在剜一样,他眼前不停地闪现着一些画面,一些不认识地人在来去,间或飞快地闪过一些景物,他知道不是他出了问题,而是天下出事了!

    他努力地控制着身上散乱的气机,想快点结束眼下这种“身不由己”的状况,可是却发现这会儿一切的做为都是徒劳,他身边的气场已成,旁人根本无法靠近半点。他努力地抬起头,辩别出杨林的方向,用尽全身的力气说道:“快……天下……出……事……了……”只这一句话,却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的精力一般,脸色焦黄成了一片。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他脸上滚落下来,更诡异地是他额间忽隐忽现的一道流淌的水银般印记.

    杨林看着罗成额间地印记,不知怎么突然想起那一年在曹州。天下见到罗成时,额间也曾浮现一抹印记。只是天下额间的是一朵火莲,不似罗成这般忽隐忽现。他一下子相信了罗成地话——天下出事了!

    自家的孩子自己疼。杨林这会也顾不上罗成如何如何了,满心记挂的都是天下,一迭声地吆喝了人去牵马,人也随即往外快步走去。

    罗艺急得直顿足。眼看着儿子一个劲地吐血,却连靠近都做不到,哪个当爹的会不急?

    “成儿!……你这是怎么了?!……”罗王妃努力地想往罗成身边靠近,却终是被阻在他身外三尺,不能再近一步。罗成想挤出个笑容安慰一下爹娘也做不到,本来已经麻木的左手突然颤抖了起来,他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这会儿自己额间地风神印记一定已经启动了,额头那里冰得厉害。他也知道再不控制住体内的气机,只怕真要伤了根本,忙闭上眼睛。强自镇定心神,缓缓地在心中默念起了“心经”。希望可以借助“心经”的力量将这突如其来的“动乱”平息。引导着体内的风神诀回归本位。

    冥冥中,他隐约听到天下的声音。似乎在与他一起念着“心经”,原本躁动不安的心,一下子平静了下来。

    罗艺搀扶着已经哭得站不直身子的罗王妃,站在三尺的“警戒线”外焦急地看着盘膝打坐地罗成。他不明白刚才还“有说有笑”的儿子,怎么一眨眼的工夫就变成这样了。而罗松也带着刚叫来地大夫站在那儿,头上也急出了汗来。

    罗成的身上不知何故竟然渐渐地漫出丝丝地亮光,一点一点地将他地身形掩住,罗王妃已经惊得哭都哭不出来了,张大了嘴看着眼前这“神奇”的一幕。罗艺也是一阵心慌,眼前发生地事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前些天那种就要失去罗成的感觉又涌了上来,可这会儿他也只能眼也不眨的死盯着那团白炽的光。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了,可是罗成在那团光里一点动静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