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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袖|言|情|小|说裴文星缩在车内的角落,躲避舍勒周身散发的骇人寒气。

    舍勒从车内冰箱中,取出烈酒,一个劲地猛灌。辛辣的滋味,令他更为狂乱,忿恨的目光将裴文星逼得无处可逃:“我现在的一切,都拜你和你的家人所赐。

    “可我父亲死了,我妈走了,我的家也散了……”裴文星蜷膝,抽泣。

    那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她住进了孤儿院。裴氏斐然家产,被跃跃欲试的亲戚们,瓜分得连残羹冷炙都未剩下。若没有脖子上系着全家福的项链,年幼的她或许早就忘了曾经拥有过的幸福。

    “那我就该原谅你?你太天真!”舍勒扬声冷笑,不遮掩的恨射出双眸。

    多少年来,他承受恨意折磨;多少个夜,他从梦中惊醒。在黑暗中,他甚至能看见父亲冰冷的身子。

    “下车!”随行的保镖齐刷刷地站在了车门边,舍勒这才发现母亲的疗养院已抵达,不由分说地将裴文星拉下了车。

    裴文星矗立在舍勒母亲——伯爵夫人的病房外,隔着透视窗,看着她疯疯癫癫的模样,哭倒在地。

    “泽斌,你在哪?我今天穿的衣服漂不漂亮?”伯爵夫人身穿睡衣,像蝴蝶般的旋转,残留着美艳的脸显露天真。

    “泽斌!我妈咪疯后,就只记得这个名字!她忘了我这个儿子,忘了我哥哥,也忘了我父亲!”舍勒扣住裴文星的双肩,不顾一切地摇晃。

    “对不起……”裴文星眼泪成珠,“唰唰”落下。他告诉她的一切,令她无言以对,唯有道歉。

    舍勒将裴文星扔在医院,狂躁地驾车,扬长而去。

    道歉?若道歉有用,何必需要警察!

    裴文星穿着破了的丝袜,抽泣着走出疗养院的高墙。父亲在她的记忆中,虽然短暂,却很慈祥,完全不像舍勒口中的那个破坏别人家庭、不负责任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