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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汴梁古称“大梁”,当然也被叫做开封,不过这个名字可不是宋朝才有的,春秋那会儿叫做“启封”,到了战国时成了魏国的都城更名为大梁,再后来为了避讳汉景帝刘启,才改为开封。

    此刻李存勖侃侃而谈,对着朱友贞介绍起汴梁的历史来。其实就他肚子里那点墨水,要不是当年陪着第N任女朋友报的团,去过一回开封,他上哪儿知道这些啊!

    所以这家伙便以己度人,以为朱友贞也不知道这些呢。可并不是每个人都是一肚子草包的,李存勖才起了个头,就被朱友贞给打断了:“贤弟,这些我十岁的时候就知道了,你到底想说些什么啊?”。

    李存勖:“啊?你都知道....”,瞬间某人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啪啪打脸,好疼!一种被学霸鄙视的怒火油然而生。

    “那大哥知不知道,自建城以来这汴梁的中轴线就从来没有变过?”,李存勖抱着一股不服输的倔强,十分嘴硬的问道。

    “中轴....什么?”,这回朱友贞可真的就不懂了。

    闻听此言小李子终于感觉扳回了一局,不觉间骑在马上将腰杆也拔了起来。“大哥有所不知,中轴线就是贯穿城市中心的那条线,而汴梁城自打落成之日,历经上千年,这一条中轴线就从未改变过,这说明了什么?”。

    深吸了一口气,他也不管朱友贞听没听懂,自问自答的继续道:“这说明在如今这座汴梁城下,至少还有两到三层古时的城池”。李存勖将当年从导游那里听来的东西,转手“贩卖”给了朱友贞。

    说完后他还用手向着地上指了指,而他骑着的那匹马也像说相声的捧哏一样,用蹄子在地上使劲踏了几下。

    哪知朱友贞听完就更加迷惑了,沉吟了半晌才半懵半猜的问道:“莫非贤弟想劝为兄效仿那发丘摸金之行径,将地面掘开.....盗墓这种事情,为兄实在是不大在行的...”。

    他这番天马行空的想象,属实是把李存勖惊的险些从马上栽下去,为了保险他索性跳下马来,把缰绳扔给李存孝,与朱友贞步行向着黄河岸边走去。

    “大哥有没有....有没有想过...这....这个...汴梁城的下面,为何还会有古时的遗迹”,爬上岸边的大堤,李存勖已是气喘吁吁,说起话来都断断续续的,至于朱友贞则更是说不出话来,只是大口喘着粗气,他此刻已经感觉到身体被掏空。

    这方面李存勖毕竟比他好上一些,所以不待他开口便继续说道:“原因就在这条大河,大哥应该知道大河之于汴梁,是真正悬在头上的大刀,一旦决口立时城中便成泽国....”。

    他口中的“决口”是指黄河每年春、夏两次的汛期,这些朱友贞当然是知道的,只不过他不是具体的政务官,出了事情自然有人背锅,根本就不关他的事,也轮不到他操这份闲心。

    不过身处大堤之上,望着浊浪滚滚的黄河,再转头看看堤下的汴梁城,纵使终日里锦衣玉食,此时的朱友贞也不禁一阵阵的眼晕。

    现在他才理解为何汴梁城下还会有城,黄河泛滥淹没了原来的城市,待洪水退后百姓一面加高堤坝,一面重新建城,日积月累之下,“地上悬河,地下埋城”,这是一幅何等恐怖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