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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院落中漆黑一片,但是借着依稀的月光可以模糊的看清人影,我刚走出房门,就看到院子中有一个人正佝偻着身子,往院墙边上的鸡架走去。

    农村的鸡架,就是一些木板和木条钉成的四方框,像一个大笼子一样,晚上的时候会把鸡鸭关在这大笼子里。这个人影蹑足潜踪的走到鸡架前,弯着腰往里面看着。

    我见状赶紧停住了脚步,由于我出来时没弄出声音来,这个人还没有看到我。我和这个人距离大约有十几米远,黑暗中看不太真切,不过从他佝偻的身体和走路的动作来看,应该是个上了点年纪的人。

    这人三更半夜的在这里鬼鬼祟祟的干什么?难道是个小偷,来柳叶梅家里偷鸡来了?我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一步步慢慢向他靠了过去,直到离他七八米远了,我站住脚步不再往前走,以防他发现。

    这时我看清了,这个上了年纪的人是个女人,佝偻着身子正趴在鸡架前往里面看着,鸡架有十几只白毛鸡,这个女人把鸡架的门打开,突然伸出一只布满老茧的手,在里面抓出了一只白毛鸡。

    我看到这里,心想果然是个偷鸡的贼,再怎么说柳叶梅对我们招待得还是很热情的,住在人家家里,遇到这种事总该管一管的。想到这里我就想大喝一声,然后冲上去把这个贼抓住。

    可是就在这时我突然发现,这女人身上的衣服好生眼熟,而且发型也很熟悉,我借着朦胧的月光仔细一看,却让我心惊不已,她身上穿着的衣服,正是柳叶梅白天穿的!

    再往她的头上看去,只见她头上梳着两个很时髦的马尾辫,打扮得跟个小丫头似的,只不过佝偻着的身体和老迈的动作出卖了她。这样不伦不类的打扮让人看着就觉得古怪,而且她的衣服和发型跟柳叶梅的一模一样,更是把我弄懵了。

    我没有贸然动手,慢慢的蹲下了身子,蹲在一个黑暗的角落里看着她。

    这女人把白毛鸡抓在手里后,一只手捏住了这只鸡的脑袋,另一只手抓着鸡身,突然用力向两边一扯,“噗”的一声,竟把这只鸡的脑袋揪了下来,这只鸡刚被捉时还叫得挺欢,被揪掉了脑袋后顿时就扑棱着膀子了。由于它的脑袋是被揪掉的,胸腔里的血没有一下子涌出来,这女人把白毛鸡的脑袋往旁边一扔,双手捧住了鸡的身子举了起来,把鸡脖子朝下脚朝天,用手一捏鸡的肚子,从这只鸡的脖子里就开始窜出血来。这女人把嘴一张,仰头吸食着白毛鸡流出的血液,吸了几口后,她腾出了一只手来,从衣服兜里拿出了一个东西来,放在嘴里就咬了一大口。

    我看到她杀鸡喝血时并没有觉得什么,这段时间以来我见过的血腥场景太多了,她这种行为根本吓不到我。只是她从兜里拿出的那个东西却把我吓着了,因为我借着月光一看,那东西竟然是一个死去的胎儿!

    这胎儿可能是生下来就夭折掉的,不知道怎么落在了这女人的手里,她竟然像吃黄瓜一样拿起来就啃,一口就把胎儿屁股上的肉咬掉了一块!她吃完一口胎儿后,又喝了一口鸡血,然后再接着吃胎儿......

    “呜...哇......”

    我被恶心的一口吐了出来,晚上吃的东西一点没剩,全都吐在了地上。这一下也惊动了那个女人,她打了个激灵,猛的转过了身,望向了我。

    我心说不好,弄出了响声被她发现了,本以为她只是个偷鸡贼,现在看来,她是个地地道道的变态啊!

    我迎着她的目光往她脸上看去,这一看更是让我吃惊非小,只见这女人一张老脸满是皱纹,发型和穿着都跟柳叶梅白天时一样,就连这张老脸,都跟柳叶梅极为相似,只不过白天的柳叶梅是个青春靓丽的少女,此时的这个老女人,却是人老珠黄。

    虽然有些难以接受,不过我还是看出来了,这个老女人,就是柳叶梅。

    我就这么看着柳叶梅,她也吃惊的望着我,好像做了贼被抓了个现行一样尴尬。我心中疑惑不解,白天的柳叶梅那么青春漂亮,虽然她说自己五十三岁了,但我始终没把她当成那么大年纪的人。为什么到了晚上她就变成了这副模样了呢,还偷偷摸摸的杀鸡喝血吃胎儿?

    “你什么都看到了?”柳叶梅跟我对峙了好一会,阴冷的说道,此时她的声音不再像少女般婉转动听,而是沙哑的公鸭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