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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佛丁端着酒杯的手停在半空,直勾勾的看着一旁的女孩。

    他略作犹豫,问:“有证据吗。”

    “证据就在子爵府的地下室和书房里,等到他死亡,所有的一切都会揭晓。”

    佛丁就这么抬着酒杯,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女孩低头轻轻理顺了一下她的头发,就这么静静的等着。

    良久。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父亲的死是迈尔斯子爵所为,而他还把证据摆在了自家的书柜里?”佛丁闭上了双眼,聆听着红酒在杯中旋转发出的轻微声响。

    “而我爷爷会为此以家族入侵的名义选择袖手旁观,目视你们相互厮杀,最后在一片废墟中找到他想要的答案?”

    “你似乎忘了几个问题。”

    “先不说你们有没有能力杀掉在布里科夫城根基庞大的子爵,要知道他祖辈在此驻扎了足足两百年,其中的底蕴不是你们能想象的到的,其次就算真的有迈尔斯子爵与红帆勾结的证据,也肯定被他咽到了肚子里,你们怎么可能找得到。”

    “嗯...”

    女孩抿了抿嘴,第一次有了些许憋笑的表情,她轻轻调整呼吸保持仪态,说道:“佛丁少爷,迈尔斯勾结的并不是红帆海盗,他当时指使的是海潮教会的贤者。”

    “而且就算我们杀不掉子爵,也不过是我们送命而已,毕竟德里克族长因为刺客入侵选择自保也不会落的什么把柄不是吗?”

    佛丁的眉头紧皱,事情突然变得更加复杂了起来,红帆海盗对他的追捕,布里科夫港口的刺杀,十年前的悬案,克利斯的死因种种谜团搅在了一起,现在连迈尔斯子爵的刺杀都一并袭来,搞得他有些喘不动气。

    ——海潮教会?

    佛丁仔细回忆着前几日蒙德尔跟他说过了信息,克利斯在掩护船只撤离时深陷重围,忽然船只失去了控制,竟然是因为海潮教会的海潮之力吗?

    这一切似乎说得通,可克利斯是迷雾之神的使徒,与海潮又没有利害关系,为什么教会要伙同迈尔斯借红帆海盗的手将克利斯逼死在深海之中呢。

    “而且拉维斯特庄园着火需要修缮的所有损失,白玫瑰歌剧院都会溢价赔偿,以少爷的报价为准。”

    女孩笑眼盈盈的说。

    身份证-五六③⑦四三陆七伍

    “哈。”佛丁笑笑,“那就祝你们...心想事成?”

    佛丁举起酒杯,发现大陆语没有马到成功这个词,于是换了个说法。

    “所以,你们的首领,就是白玫瑰剧院的拉斐尔吗?”

    佛丁记起了那与克里斯汀在歌舞剧中成双成对的那个男人,很长一段时间内那个男人都是佛丁嫉妒的对象,因为佛丁再怎么苦练舞蹈,也不能与演员一样在舞台上搂着小姐的腰肢尽情的挥洒他的热情。

    德里克也不会允许海盗家的小儿子去成为一名供人娱乐的歌舞剧演员。

    佛丁在得到克里斯汀肯定的眼神后,继续问道:“所以你们都是他的人,专门为了刺杀子爵组成的队伍?”

    “我们都是首领从各地购买的奴隶,首领创建白玫瑰歌剧院的目的就是为了复仇,所以他花重金购买战斗奴隶签订契约,现在他觉得实力足够,所以决定行动。”

    佛丁看着面前清纯的女孩朱唇微微张启,很难想象她曾经是一名被贩卖到市场拍卖会中的奴隶,这个世界每个人都有他不可言说的故事,但有的人还没来得及写完楔子就已经结束了。

    就像在门外静候的尼尔,如果年纪轻轻的他连选择空间都没有就那么冻死在街边巷口,那他那短暂又悲苦的人生能书写多长的故事?

    “拉斐尔很有钱吗?”

    扣扣五六③⑦四三陆七伍

    佛丁有些疑惑,要知道购买卡隆足足花费了他一千个金币,哪怕是其他的战斗奴隶在市场上也不下一百金币的高价,单单是购买和养着这一批人都是一笔很大的费用,在培养他们用歌剧表演之前他们的花费就已经是一笔天文数字。

    “首领从布里科夫城离开后从事的是盗墓的行当,攒下了一大笔钱。”

    佛当捏了捏鼻子,对于拉斐尔的职业不予评价。

    背地里却开始希望拉斐尔活下来,以后大家有钱一起赚。

    “所以,你们本来就是要去死的,最起码除了拉斐尔,你们剩下的所有人都是为了送死而存在的。”

    佛丁如此说道,他并不认为在一个城主的地盘刺杀他是多么容易的事情,森严的城卫和子爵府的兵防,甚至还有贴身的神选者保护,要想伤害到一城的主人何其之难?

    这本来就是九死一生的行动,可能对于克里斯汀来说,是十死无生也说不定。

    克里斯汀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我们存在的意义本就是为了首领的复仇,生与死没有其他的特殊意义。”

    “小小年纪别说这种丧气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