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这白衣人在他们的注视下,大摇大摆的从一家当铺走了出来,手中拿着一张银票,然后转头就走进了当铺边上的赌坊。

    许彦见到此情此景,倒是神色如常。森林法则也是自然逻辑中的客观规律。

    而许彦身边的画眉,则是一边咬牙切齿,一边生气的跺脚,在许彦看来有些滑稽又有些可笑!

    “你在生气什么呢?”许彦问道。

    “我生气的是!这种人,拥有能力,却不知道珍惜!只知道在弱小者面前,展露他的强大!真恶心!”

    这番话有些击中了许彦。

    许彦看了看天色,不早了,他没有回应画眉的言语,两人一起沉默着向驻地走去。

    行至驻地门前时,夕阳已至,晚霞的余辉,洒落在画眉的侧脸上,颈项和脸颊的轮廓在光影的描绘下,有些好看!

    画眉突然停下,她对着许彦说道:

    “谢谢尊者,今天我很开心,上次你和我说,神殿的任务很危险,但我不怕!

    我的人生目标是——做永远不会放弃的人!

    任务失败了,我知道,真的不怪你,对于强大到恐怖的许彦而言,我们都是挑战者!这次不行,下次一定会有机会!我一定不会放弃!你千万也不要放弃呀!”

    原来画眉此次的邀约,是为了给许彦鼓励。

    这话语间带来的力量,让许彦更加触动。

    虽然反派是他自己。

    许彦对着画眉行了一礼,然后说道:

    “定不相负!”

    在这漫天的晚霞中,画眉挥手,在许彦的视线中慢慢离去。

    这也让许彦对平等教越来越好奇!

    ...

    夜

    许彦在床榻上反复。

    许彦侧躺过来,看着远处桌上放置的一个花瓶。

    闭上左眼,只用右眼看这个花瓶,它在右眼中的世界是这个角度。

    左右眼交换,花瓶仍是花瓶,角度却是完全不一样。

    窗外传来稀疏的声音。

    许彦立刻从床上坐起!

    “谁?”

    “尊者,你休息了吗!我有重大发现!”

    一个熟悉的女声在窗外回答着。

    许彦无奈,打开屋门,把画眉迎了进来。

    “我今天回屋后,就是气不过,那个白衣人怎么可以这样!我越想越气,越气越想!然后我就悄悄去了赌坊外,等着那个白衣人,果然,我跟踪他,发现了他的住家!”

    “那你来找我做甚?”许彦回答着。

    “我怕...”

    “你怕打不过他!“许彦直接揭穿了画眉的小心思。

    “那你陪不陪我去!我们只看看!”画眉干脆摊牌了。

    “只是看看!”许彦答应了画眉。

    趁着夜色,许彦和画眉潜入了不远处的一间小院。

    这院子有些寒酸,用来作为围墙的材料竟然是茅草,而院子中只有孤零零的一间小屋,里面的灯光还亮着。

    许彦和画眉在茅草围墙的空隙处,溜进了小院。

    来到屋子边,透过窗上的缝隙,看到了屋内的情况。

    屋内很亮,明显是多点了几盏灯。

    白衣男子身着便服,半跪在床边,似乎是在擦拭着什么。

    许彦换了一个角度,才看清楚。

    白衣男子正在擦着一直白净的手臂,擦拭的很仔细。

    从沾水到拧干毛巾,再到轻微擦拭,所有的动作都非常温柔。

    床上躺着的是个女人,这女人身体的每一处细节,都被温柔细心的对待。

    清理完毕后,白衣男子稍微收拾了一下床铺,然后帮着女人按摩四肢。

    很明显,这套流程已经做过很多次了,非常熟练。

    白衣男子一边按摩,一边对着躺在床上的女人说着:

    “莫愁呀,你不要介意呀!这么晚,还打扰你休息!今天的药服下了后,说不定,你明天就能醒过来了!郎中说了,每日都要按摩半个时辰,这样等你醒了,身体才能动弹!

    钱的事情,你不懂担心,我有了本钱,可以在赌坊赢回来!我好歹也是个五阶能者,只要我悄悄感应一下。赌坊的这群人,就像是给我送钱的一般!你放心,这赚钱的方式快极了,而且一点都不危险!只要人参这些主药材,不突然涨价,就不会出任何意外!

    一年你都没和我说话了,但是你放心,我永远都记得你的声音!

    我记得,最开始的时候,我还没有修炼成能者,只是一个穷书生。你可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就是因为一首小诗。你对我亲睐有加,你顶着烈日暴雨,为我送衣服、送吃食!顶着家族和外面的冷言闲语,选择矢志不渝的相信我!

    当然我也没辜负你,仅仅花了两年,我在书中找到了修炼之法,成为了能者!可是这好日子,还没过几天,你的身体怎么就没顶住呢!”

    说到这里,白衣人开始轻轻的啜泣,他怕眼泪落在女子的身上。

    他轻轻用毛巾擦拭着眼泪,等确认不会哭泣后,他才继续说道:

    “大不了我就从了那圣冠神殿,不就是一丝灵魂吗!我给他们!不就是做他们的走狗吗!这有何妨!

    只要他们确保可以治好你!你再等我一个月!最后一个月!我真的不想你这么睡下去了!”

    白衣男子再次哽咽住了,调整了一会儿,努力不让眼泪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