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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爹娘和哥哥都喝了,他终于破涕为笑,把剩下的高高兴兴的给喝完了。

    不只是他,其他地小崽子也舍不得自己喝,都要和自己地家里人一起分享,最后在自家下崽子强烈要求下,也都浅浅的尝了一小口。

    就算如此,大家也都心满意足了。

    如此大家又走了两天。

    这天中午,大家像往常一样在林间穿梭,按照路引,走出这片林子后,就是官道,也就意味着他们又要到下一个地方了。

    “先停一下,你们有没有听到前面有什么声音?”wwω.xしéWêи.cóm

    村长回头对众人说道。

    有些人竖起耳朵听了一会儿,摇摇头,表示自己没听到什么。

    “村长,没听到什么声音,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不,是车和脚步地声音,很多人。”

    正当大家在讨论地时候,萧策安沉声道。

    他是习武之人,所以耳力自然也比普通人要好。

    “前面有人?该不会是难民吧?”有人惊呼道。

    “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十有八九是,等会儿让大家注意些。”

    萧策安侧身对旁边地村长说道。

    他能听得这么清楚,就证明那些人应该已经离的很近了,他们这么多人,目标太大,一下子躲是躲不过去了,只能走过去。

    “大家不要慌,继续走,保护好小祖宗和看好崽子们。”

    村长也知道这次是避不开了,于是对着众人喊道。

    队伍继续往前走,也只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果然在前面遇到了一队人,等走进后,才发现果真是难民。

    那是怎样的一些人呢,比他们想象中的还要落魄和触目惊心。

    他们一个个的衣衫褴褛,甚至有些脚上的草鞋都磨破了,生出了血痂。

    脸色蜡黄,目光呆滞的走着,男人驼着厚重的行李,肩膀都被压弯了,老人步履蹒跚,艰难的走着,女儿有些胸前挂着孩子,身后还背着背篓,豆大的汗珠从脸颊滑落。

    许是孩子不知道是饿了还是渴了,一直哭个不停,时穗今天是跟着村长稍微走在了队伍的前面,看着眼前的场景,心难得的停滞了一下。

    那些难民看到他们的时候,也有一瞬间的意外,不过却是没有对他们表露出恶意。

    其实很多逃难的人,都是本本分分的农民,骨子里并不是那种凶穷极恶之人,只能说,在生命面前,穷成了一切罪恶的根源。

    自从那天像书肆老板打听了难民的消息后,时穗就特地交代了村长,以后村里人都要尽量把自己弄成难民的样子,最好是有多惨就有多惨。

    之前村里人虽然穷,衣服上打满了补丁,衣着不是很光鲜亮丽,但穷并不代表邋遢。

    在没出现难民之前,村里人还是比较干净整洁的,但现在形势不一样了,当大批难民出现时。

    最不应该做的是特立独行,不然只能被人当成肥羊给盯上。

    时以安在前几日也换了他身上之前穿的锦衣华服,上次去卖羊肚菌的时候,村长特地给他买了两身粗布衣裳,时穗身上的衣服没换,不过却披了一件披风来遮挡。

    相遇的时候,就在双方打算擦肩而过的时候,有人开口叫住了他们。

    “大兄弟,可否等等?”

    那是个和村长差不多年纪的男子,应该是对方的村长,他拦住了走在最前面的村长。

    村长拉着牛车的缰绳一下子就攥紧了,村里的其他人也都提高了警惕,大响和青牛等人默默的把手伸到了武器的藏身处。

    要是对方有任何的举动,就马上冲过去。

    那男子自然是感受到了那股杀气,连忙解释道:

    “大兄弟别误会,我没有恶意,只是像你们打听个事。”

    村长看了一下对方的人数,才不到一百人,再看看自己的,比对方多一倍还不止。

    “要打听什么?”

    村长开口道。

    虽是如此,但还是保持着一定的戒备。

    “请问你们是从洛山一带来的吗?”

    “嗯。”

    男人听到后,顿时心如死灰。

    看样子,应该是从其他地方特地过来的,可惜的是,这里的人也要往外逃了。

    刚刚两人的对话,其他人也都听到了,有些心里承受能力弱的,一下子遭受不住打击,跌坐在了地上。

    “老天爷啊,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这是不让人有活路了啊。”

    一时哭喊声连成一片。

    时穗坐在板车上看着,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因为无论是天灾还是战争,最后苦的还是老百姓。

    “大兄弟,那你们这是要往哪去?”

    防人之心不可无,村长自不会傻傻的说他们要去常山郡。

    只回了一句:“暂时往南方去,哪里能活就去哪里。”

    话里满是无奈。

    对方叹了一口气,也没再继续问下去。

    “多谢大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