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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俞循声看去,对方约莫四十岁左右,虽然已经微微发福,不过容貌瞧着倒是和林太后有几分相似。

    显然,这人就是她的便宜舅舅林政宏。

    “皇上,纵使您是君王,可是不孝也是大罪,如此轻慢太后娘娘,您难道就不怕被天下臣民指责吗!”林政宏再一次开口,那叫一个声如洪钟,仿佛时俞已经做了什么天怒人怨之事。

    只不过,在场众人们此刻看着他,却都投以同情的目光。

    他们觉得,林尚书此刻对上皇上……还是会输。

    果然,只见时俞听了这话,非但没有任何紧张,反而噗嗤一下笑出声,拿着酒杯懒洋洋地开口。

    “舅舅这是想要给朕扣上一顶不孝的帽子?”

    “微臣不敢,微臣只是秉公直言。”林政宏将后背挺的笔直。。

    “好一个秉公直言。”时俞停顿了片刻,脸上笑意不减,“既然话说道这份上了,朕倒是想要问问舅舅,你还想要朕如何孝顺,再拨给林家十万两吗?”

    林政宏脸色一变,时俞手中的酒杯重重落在了桌上,声音也陡然沉了下去。

    “朕原本是想着,拨出十万两银子,让母后热热闹闹的过个生辰,可没想到现在却办成了这般模样。林大人,朕倒是想要问问你,到底是你贪心不足中饱私囊,还是说在你眼中,母后就只配这么个寒酸寿宴?如此轻慢一国太后,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啊!”

    “微臣没有!微臣怎么可能会轻慢太后娘娘!”

    “那你倒说说,为何将寿宴办成了这副模样?”时俞挑眉。

    景衡瞧着陡然威严起来的时俞,心下轻笑,聂时俞这是不将林家人气死不肯罢休?

    林政宏没想到时俞竟然会主动提起此事,脸色一阵青白。

    坑害了林家还不够,竟然还想要借题发挥来治自己的罪?

    可当着这么多朝臣的面,他也不能说出银子丢失一事,紧皱着一张脸,最后还是看向了林太后。

    林太后原本已经被气的想要直接离开,后来见林政宏开口,才又忍了一会儿,结果没想到现在居然还要自己替林家解围,气的差点咬碎一口牙。

    “这次的寿宴是哀家吩咐了不必太过复杂!”

    “母后吩咐的?”时俞诧异地看向林太后,紧接着恍然大悟道,“朕明白了,母后这是觉得国库空虚,想要将省下来的银子重新交还给户部是吧?”

    林太后和林政宏双双黑了脸。

    被偷了十万两,还要还赌债,再加上今日这宴会,林家哪里还有银子去交给户部!

    林太后连连深呼吸,最后几乎是从牙缝里面挤出了一句:“今日是哀家寿宴,这些事情可以之后再谈。”

    时俞歉疚地点了点头,“是儿臣考虑不周了,今日母后寿辰,的确不能如此急切。”

    林太后和林政宏刚松了口气,就听见时俞又道:“那等到今夜子时过半,舅舅再将寿宴花费明细和剩下的银子交还给户部即可。”

    一众朝臣:“……”子时过半,皇上这是多一刻都不想等啊!

    户部尚书:“……”皇上到底是说真的还是开玩笑?难道今天半夜还得处理政务?

    原本想要给自家妹妹出气,可刚开口就被揪着十万两的事情按在地上摩擦就算了,现在竟然要他拿钱,林政宏简直要气疯了。

    “皇上,不管寿宴办得如何,可您连寿礼都没有准备,足见您对太后娘娘并不尊敬!”

    看着“垂死挣扎”的林政宏,时俞耸了耸肩膀,“不过是寿礼而已,朕现在补上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