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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七娘,今日满洛京皆在传言,说七娘你通了关系,要将陆伏昌送入太学,侯夫人听了自然乐意,就跑来侍郎府,让说什么要把陆小公子接走,亲自送进太学。」

    「愚蠢!」马车内的陆昭漪顿时骂出声,「她不想想,她区区一个侯夫人,凭什么进出太学?」

    「是的!太学的学究第五阳都,就让人把她拦在府外,这不就吵吵嚷嚷的,传到了廷尉府,二娘这般跑出来,说她在此胡搅蛮缠实在丢人。」

    听到这里,她一时冷笑,「恐怕伏昌也是趁机逃走了吧?」

    这次,陆伏昌突然从南郡回来,让她总觉得一丝诡异的地方,正好又是在秋收之际,应该庄学的学业亦是最为繁重的时刻,年底考学的时间应也快到了。

    她想不明白!

    京兆长安与南阳三江亭之间的迁徙一事,还没有个头绪,又冒出来襄阳郡的庄学学究,这中间能有什么关联?.z.br>

    她没再想太多,而是命车夫全速赶过去。

    刚到太学,他们就见到陆二娘站在太学外,面对宋瑛的怒骂,毫无惧意,反倒是一副不屑的模样。

    「我自己十月怀胎的儿子,我让你管?哼,我告诉你,我儿子不是你养,你也管不了,也没资格管!」

    两人之间,陆承业两边来回拉架,拦都拦不住。

    「我哪里想管?我呸,就你这蠢妇,我大兄当年就不该娶了你,养出来的种,也吊儿郎当,整日里惹是生非,如此没有半分教养,哪里能当将来的侯世子?」

    「放屁!」宋瑛气急败坏,扬声骂道,「你说我可以,干嘛说我儿子?我,我跟你拼了。」

    说完,她拉扯着陆承业的衣襟,就争执之间,两人扭打起来。

    苏常看不过去,连忙上去护住陆二娘,将其抱在坏里,那宋瑛不依不饶,仍要强行冲过去。

    就在此时,陆承业脾气忽然爆发,抬手就给了宋瑛一个嘴巴,顿时将她打蒙了。

    「承业……你,打我?」

    宋瑛脸色惨败,瞪着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而人群中的陆昭漪也觉得闹的差不多了,缓步走了出来。

    「今日众目睽睽之下,宋夫人身为侯夫人,竟然在铜驼街上如此胡闹,丢了陆家的脸不说,还惊扰到了皇宫中的圣驾……」

    「你,该当何罪?」她一字一顿,语调森冷,令人侧目仰望。

    她此刻笑容绽放,满满的得逞之意,却令宋瑛不敢直视。

    却因方才这番说辞,与四年前,陆昭漪被赶出陆家时,当中说的那番话,何其的相似。若把铜驼街的胡闹改为周氏亲迎逃婚,皇宫中的圣驾改为陆家隔壁的太守府,那真的是一模一样了。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当年她是怎么狼狈被赶出家门的,她就想怎么让宋瑛难堪。

    「陆七娘,你……」宋瑛恨得咬牙切齿。

    见此,陆昭漪也不藏着掖着,转头面向铜驼街上的众人。

    「大嫂,你当街撒泼,错在你,你指***什么?难不成又想污蔑我?」

    看客们都耳尖,立马领会了她言语中的意思,一位宗***门外的一位儒雅公子,摇着扇子走出来,表情看似十分惊讶。

    「又?陆侍郎您刚刚说了个「又」字?」

    如此强调了一遍,众人岂能不解?

    当年陆昭漪被赶出陆家,是洛京里许多人都知道的事,而她此刻的言下之意,似乎在为四年前之事,做个辩解。

    「没想到啊,没想到,陆侍郎当初被驱赶出家族,竟真是侯夫人作梗?」

    「你胡说……」宋瑛赶忙辩驳。

    好歹陆家也是河北大族,如此当街被人看着,还在撒泼,实在不是明智之举,可这陆家颜面,早在陆昭漪来之前就已经丢尽了,又何必在乎此刻呢?

    「大嫂,是不是,你不是最清楚吗?要不要我将当年的细节,一一与大伙儿说清楚?」

    众人窃窃私语着,不免有些唏嘘,而宋瑛则是满脸愤怒,直指着她,「你……」

    「你够了,你不要欺人太甚!」

    这般情形之下,宋瑛仍是怒不可遏,欲要冲过去,但陆承业及时出手,将人拦下来,没多说几句,便拖着她离开了当场。

    走之前,他撇头瞧了一眼陆昭漪,双眼附近的青筋露出,咬着牙说:「七妹,为兄有话,待今日之后,还请你前往侯府细谈。」

    两人离开,围观的看客也渐渐散开,陆昭漪一双锐眼,再度看向苏常怀里的陆二娘。

    「二姊,你知道伏昌上哪儿了吗?」

    陆二娘从丈夫怀中出来,斜了她一眼,仍姿态高傲,「我若知道,能站这儿跟大嫂对骂吗?」说完,挥了衣袖,就往廷尉府而去。

    忽然,一个突兀地声音响起,叫了一声「陆娘子」。

    回过头,陆昭漪见此人,一副府役打扮的人,站在她的身后,冲她拱手。

    「你是?」

    「一个时辰前,太尉回京了,在府中休养,他命我将一封信交给陆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