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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陆昭漪惊呼,立刻又恢复正常,“苏兄、齐兄,确实一月不见,你们二人的气色,可没有那么好啊!”

    这两人,正是曾与她一同自洛京南下的苏逡、齐风。

    当时,一行人乘龙舟南下至颍上关,便分成两路,他们二人则直接进入淮南郡,这一别一个月,最后在肥城相遇,他们却成了病人与医者的关系。

    “说笑了!”苏逡面带棉帛,看不清他的表情,“这几日,二位的病情,河阳公殚精竭虑,针对二位娘子的情况,特地添加了几味药材,有着驱走阴气之效,待再好转些,便开始用驱毒之药了。”

    听到这里,她微微一愣,有所不解,“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苏兄所说之状,我不甚明白,为何不直接上来驱毒?”

    她来肥城,是有计划的,时下她身染疠病,已然打乱了她所有计划,若不能尽早治愈,计划无法推动,很多事耽误不得。

    可是,曲芷芸却将她按了下来,坐回塌边。

    “河阳公说你体质特殊,何况你我此次中毒,与先前的毒疠都不一样。”

    “有区别?”她蹙紧双眉。

    “是,区别很大。”

    陆昭漪内心一凉,又坐回榻上,怪不得河阳公这几日在给她用别的药,而自己昏迷四五日,也没人过来为她解毒。

    若是她就此认命,那就不是她了。

    仅仅愣了几瞬,她便开始镇定起来,便问起齐风当下肥城的状况。

    齐风先是与苏逡交换了眼神,见苏逡先行走过去,正要为陆昭漪诊病,他便开始在房中踱步,缓缓诉说起。

    “肥城内,病患每日还在不断加剧,这毒也换了一波又一波,若不是医官与郎中们全力研制医方,恐怕城内会有大半之人殒命。”

    他语气一顿,“不过现在,郎中们的药方,也渐渐起了效果,我们二人先前也染上疠病,花费了一些时日才逐渐痊愈。只是,因为这种毒疠的蔓延,我们找不到任何可以完全治愈之法。”

    听着这番话,陆昭漪的心底,突然生出一抹不祥之感,越加让她觉得,必须尽快找出下毒之人,找出解药,救下所有人。

    “河阳公在何处?”她问道。

    苏逡收回诊脉的手,轻叹一声,“陛下得知河阳公在灾郡,已命令夏冉将军,将其护送回司隶,河阳封地。应是,这几日就要走了。”

    陆昭漪微怔,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当初,河阳公禅让,被夏裴安排在河阳一县,封地之内可继续称“陛下”,但也言明,河阳公尽量不要离开封地。

    因有着身为医者的良心,他才义无反顾,进入灾郡治病,纵使遣返回封地,那定然还是要,疠病彻底结束之后吧?

    “我这就给陛下写奏疏,让他晚点送河阳公回去!”说时,她已经拿过笔墨纸砚,开始提笔疾书。

    “且慢!”苏逡阻止她。

    “河阳公自己已呈上奏疏,陛下已同意他,再留半月,半月之后必须回去。”

    这么说来,离她找出解药,也只有短短半月。

    随后,她与苏逡交谈,结合当初河阳公研制的新医方,再结合自己的体质,再次精进研制新的解毒医方。

    期间,她发现自己体内的毒性,与先前碰到的毒疠有着本源上的相近,这一发现,也令苏逡与陆昭漪大为惊喜。

    这样看来,此毒,终归还是同一种,每一次新出现的毒疠,都与最先的毒疏通同归,只是在个别药量上,有着些许的不同。

    在苏逡的梳理下,已然有了一些头绪,陆昭漪不由松了口气,又继续投入到解药的配制上。

    “苏某有个想法,不知陆娘子怎么看?”

    “若将河阳公这份医方,去掉中间这几味驱毒之方,五瘟散换成白芷、菖蒲、川芎、香附、辛夷等几味药,会不会加大了毒疠排出之效,反而对病患不会造成很大的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