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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诸葛月一日都窝在书房里看书,饭食也在书房里吃,自己这书房里的书不多,还从兄长的书房中搬了一些书过来看。

    书案上的书堆得高高的,红杏在一傍的案几上抱着一盒糕点吃着,看小姐废寝忘食地看书,她只能勉为其难帮小姐都吃了。

    傍晚,吃过晚膳,诸葛月正准备去后花园散步消食,就撞见前来寻她的希莱。

    “二小姐,快跟奴去一趟前院,二爷来了指明要见你,定然是断了二房银子一事。”

    诸葛月没有犹豫提步往前院去。

    前院的会客厅,诸葛青正翘着二郎腿坐着,案几上的茶杯里冒出热气。

    诸葛月进门,颔首给诸葛青行了个晚辈礼,在他对面平排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开口问:“不知二叔找我何事?”

    诸葛青放下了腿,端正了下坐姿,声音浑厚地说:“二姑娘,叔最近碰到点难事,想跟本家借1万两银子,朱管家说如今本家是你在管家,自然要找你说。”

    诸葛月扬扬眉,声音清脆地回,“二叔是借?还是要?若是借的话,二叔去年问本家借的两万两银子尚未归还,不知二叔可有归还的打算?若说要的话,再过几日就是元日了,本家定会为诸葛二房准备厚礼送至府上的。”

    “你……丫头片子这般不通人情世故,我可是你二叔,要本家几个钱怎么了?好意思要我还钱?”诸葛青怒了起来,感觉受到了羞辱。

    “二叔,此言差矣,诸葛大房和二房十年前就已经分家,如今诸葛阀的一切是家父在边关浴血奋战换来的,二叔若是想要钱财也很简单,诸葛阀的军队随时可以安排二叔入军,二叔可想去?”

    诸葛青被将了一军,脸色铁黑,似乎被戳到痛处,他手一挥将桌子上的茶杯朝着诸葛月的方向扫去,“哐当”一声,茶杯落在诸葛月的脚前,滚烫的茶水翻溅而出,不少溅在诸葛月的裙摆上。

    朱福立刻上前,挡在诸葛月身前,语气严肃愤怒,“二爷请自尊,这里是诸葛阀,你是要对二小姐动武吗?”

    门口守护的诸葛府护卫们,听见响动围拢过来,蓄势待发。

    “砰”诸葛月一拍案几,脸色冷了下来,她站上椅子,从朱福的身后探出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诸葛青。

    她双手叉腰,音调提高厉声道:“二叔的本事就是要不到钱就拿热茶水泼侄女我吗?要不二叔和我约一架吧?诸葛府演武场,你我单挑,你若打的过我,今日这一万两我给你不用还,你若打不过我,就去诸葛阀的封地陇西镇守边关如何?”

    朱福都被诸葛月的气势震住了。

    诸葛青震惊的脸庞都抽搐了起来,却有气无处发,再看看诸葛府的护卫们摆出的架势,仿佛他再有动作就会万劫不复,他立了起来,使劲后踢椅子发泄,一甩袖子,嘴里骂骂咧咧地离开了诸葛府。

    朱福连忙转头看诸葛月的腿,担心地问:“二小姐可有烫伤?”

    诸葛月跳下了椅子,“没事,就一点茶水湿了点衣服而已。”

    朱福却是不信的,他呼喊着,“希莱,希莱,快来看看二小姐的腿伤着了。”那边他又让护卫去叫府医来。

    这一通到把诸葛月弄紧张了,她拉起裤腿一看,哎呀还真有点红了,眼见着小腿就有点肿了起来。

    丫的,早知道有受伤她就不会轻易放诸葛青走了,没想到还真的烫伤了。

    府医来看了伤,开了一些涂抹的药,好在伤得不重,一两日就能消肿,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朱福和希莱都埋怨自己没保护好二小姐,他们没想到诸葛青会这般鲁莽。

    诸葛月到是有些奇怪,“朱管家,为何我父亲这般厉害,二叔却像个酒囊饭袋?”

    朱福苦笑了一声,说起了诸葛青的过往。

    诸葛二爷诸葛青,早年也是英俊潇洒的少年郎,和自家兄弟一道从国学毕业,学的是正统武学,诗词歌赋、骑马弓射样样精通。

    大爷诸葛伯叱喝疆场时,也将诸葛青带上了。在战场一年有余,诸葛青就吃不了苦,要求回到汴京。

    自此诸葛二爷早早地回到了汴京,领了个芝麻绿豆的小官混日子。

    门阀氏族里肯定也有些不争气的孩子,不是个个都天赋异禀、人杰地灵、才华出众的,碰到这样安于现状好清闲的子弟,大部分家族都是放任的,毕竟龙生九子个个不同。

    有了家族的放任,诸葛青就在遛狗逗鸟的路上一去不返,随着年岁不断增大,武功不断退步,惰性也就越来越强了,依靠着门阀的招牌,呼朋唤友、吃喝玩乐、赌博、逛花楼那都是家常便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