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夜幕下(1)

    昨夜尝试过了这个城市里面最神秘而隐讳的“东方浴神”的消费后，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接近凌晨。妻子还在床上翻看着每期必买的流行杂志《都市女性》，听到开门的声音，她连忙跑过去打开了从里面反锁的防盗门。

    “还没睡啊？”卫东里倒外斜地挤进门来，含糊地问了一句。随手把皮包扔到沙发上，连眼皮也没抬，径直到茶几上端起半杯白开水，一饮而尽。

    “热水还没关哪。你洗个澡吧！”妻子一边说着一边抓起皮包挂到门后的衣钩上，并把拖鞋拿起来，放到沙发的旁边。

    “洗过了，睡觉吧。”卫东说着用脚退下鞋来，摇晃着身子脱下了袜子。即刻一股脚臭气，在周围弥散开来。妻子皱着眉头，拎起袜子向水管处走去，并说道：“要不，光洗一洗脚吧？”

    卫东抬起头来，瞪着红红的眼睛，没好气地喊到：“洗澡能不洗脚吗？别烦我，睡觉去吧你！”

    妻子没再答话，把那袜子丢在水池子里，洗了洗手，就回卧室去了。

    卫东晃着身子进了卧室里，妻子仍然倚在床头上翻看着那本杂志。谁也没再说话，卫东爬到床里面，侧过身子，面向墙躺下了。

    妻子放下手中杂志，随手关上了台灯。她用胳膊捅了捅丈夫的后背，软声细语地说：“我们单位明天到红叶谷活动，冰箱里有牛奶、面包，你自己吃点吧。”

    伴随妻子的声音落下，卫东微微扭动了一下身子，却没有发出一点动静。但过了一小会儿的功夫，整个屋里就回荡起了如雷的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