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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项籍本来以为自己也可以吃了,没想到安晟叫来自己真的只是“烤肉”而已。

    吃完之后红藕,安晟抹了把嘴:“收拾下,我去看看韩成。”然后就走了,留下项籍一个人空着肚子面对一地骨头。

    “醒没?”安晟随便问了一个守在帐篷门前的士兵。

    小兵摇摇头:“还不清楚。”

    一听这个,安晟就知道肯定是韩军了。

    安晟掀开门帘,走进帐篷内,张良还在旁边焦急地踱步,看起来韩成还没有醒过来。

    “没醒?”安晟一边说一边走到韩成身边查看他的情况,这一下却让他发现了些端倪。

    韩成的眼睫毛一直在抖啊抖,安晟有些狐疑:这真是没有醒么?

    张良在一边答道:“安兄,着许久都没醒,可是出了什么问题,不如再请随军郎中来瞧瞧吧。”

    安晟一边盯着韩成,一边回答他:“也行,我在这儿看着,你去叫人吧。”

    张良马上转身出帐,跑着去叫郎中了。

    安晟又盯着韩成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韩成先扛不住了,把眼睛睁开,老大不满意:“你来做什么?”

    安晟嘴角一勾,微笑:“我怎就不能来,明明是楚军大军的阵营。”

    韩成坐起来,手臂在后边撑着:“你若是不来,良哥就不会走。”

    安晟摇头:“傻!”

    韩成怒:“说谁呢?!”

    “谁回答我说谁!”安晟看韩成吃瘪,心里挺得意,开玩笑,说古文写篆字我当然比不过你,玩个小小的文字游戏,你一个带兵打仗的肯定说不过我啊。

    “知道为什么说你吗?”安晟引诱他。

    韩成警惕地看了安晟一眼,但还是顺着安晟的话答道:“为什么?”

    “就是笨。”眼看韩成又要急,安晟才又有说出下面的话,“你就不会悠悠转醒之后说自己头疼,张良让你出去的,你出了事,他肯定心里不好受。心里不好受就会顺着你,顺着你就会照顾你,照顾你就会陪着你,陪着你就会跟你多待一段时间。不比你这样闭着眼睛跟他共处一室来得好?”

    韩成听完安晟的话,自己私下想了想,觉得饿也是,这样只是能够感觉到或者说知道张良就在这里,但是毕竟看不到摸不到,但若是自己说头晕难受,说不定他就会特别认真地照顾自己,还能趁机多看几眼,倒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说到这里,张良就直接掀帘子进来了,还一边扭头对身后的郎中说:“到现在尚未转醒,可是有何不妥?”

    韩成赶紧闭眼,安晟也迅速转到一边,让出一条路来。

    郎中刚刚走进来,到了韩成身边,韩成就皱着眉头悠悠转醒,真的是演得特别像,安晟在一边啧啧,没生到现代去演戏真是亏了。

    郎中见韩成醒了,也替他把了一下脉,然后松了一口气:“韩将军已无大碍,可以照常行军。”

    张良松了口气。

    但是,韩成刚刚听过安晟的“教唆”,自然是不甘寂寞,便皱着眉头,捂着脑袋:“唔……头晕……”

    安晟扶额——以后要用什么苦肉计的,就可以去找韩成讨要一下经验。

    张良顿时紧张起来,马上问郎中:“还有何事?”

    郎中有些疑惑,明明按照脉象来看是强壮得很。不过,头部经过一次重创之后,也可能会有一些反应遗留下来。

    随军郎中想到这里,就看了一眼韩成,韩成朝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完全没有一点头晕该有的模样。

    郎中吓了一跳,出了一身冷汗,赶紧顺着韩成的话:“也可能会有此种情形出现,还是要多多休息,有人照料……”

    最后四个字说道韩成心坎里了,终于递给了郎中一个好眼色。

    张良赶紧道:“我来,我来。”他刚刚没有看到韩成的表情,所以理所应当地认为韩成是真的头晕,就感觉自己跟罪人一样,主动揽下了这个活计。

    安晟朝着韩成挑了一下眉毛,韩成完全无视,只是稍微分了一个眼神给安晟,就忙着装自己真的是头晕了。

    安晟看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在待下去就会被韩成以身体不适为由赶走了,于是就直接告辞。

    帐外,项籍站在寒风中,站成了一颗威武雄壮又挺拔笔直的松树,不动分毫。

    “等谁呢?”安晟走到他身边,秋风吹来,些许寒意袭人。

    项籍微微偏头,看到是安晟,眼里有了些温柔:“天凉,将军给你拿件披风挡着。”说着就给安晟披上了自己的大披风。

    安晟十分受用,眯着眼睛抵御冷风,被项籍暖在怀里,然后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安晟抽抽了两下鼻子,项籍听到,特别温柔地问道:“冷啦?走,回去睡觉,将军给媳妇儿暖着。”

    安晟还没想到到底是什么味道,就被项籍拥着走了。走到帐篷门口才想到:“不是说你今晚上没肉吃么?哪儿来的?我要治他军罪!”

    项籍才不会说是自己分别从韩信英布季布蒲将军那里抢的呢,支吾着就要把安晟推进去。

    好在安晟今天心情还不错,没有过多计较,直接把这篇揭了过去:“算了算了,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是是是。”项籍小鸡啄米般的点头,默默抹了把额头上的一层薄汗,总算是把媳妇儿哄好了,终于可以跟媳妇儿相拥而眠了。

    但是安晟不这么想,进到帐篷之后,就感觉到了浓浓的热意。

    原来,从汉军大营各处搜到了一些汉军储备着用来过冬的火盆和木炭,所以楚军士兵们想着军师怕冷,就把所有火盆都送到了项籍的帐篷里,留着安晟夜里用。

    大二进来一趟,发现地上都是火盆,以为安晟要用,所以就把它们一一都点上了。

    所以项籍一进来就感觉特别热,直接把自己脱成了一个光膀子,身上还有汗意。

    安晟倒是感觉还挺舒服的,穿着里衣在帐篷里走动也不觉得冷,所以就没有想要睡觉的事情,特别精神、地拉着项籍说要讨论军机大事。

    项籍当然是舍命陪媳妇儿,自己坐在地上的软垫上,让安晟坐在矮桌的软垫上,可以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

    “先说说你觉得刘邦会去哪儿?”

    帐篷里唯一的豆光被放在两人中间,有些昏暗,表情都有些许暧昧。

    项籍喉结动了动,开口:“回他的地盘去。”

    安晟不赞同:“上次就说会回去,结果还不是在桐柏山,这次又说,有点创意没有?”

    “创意?”项籍不解,“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