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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晟返回大营,跟范增说了一下发现了线索,但是没有细说自己的想法,担心范增会直接让杀过去救人,于是就直接点了韩信英布和自己的三十个人前往刘邦的汉军大营。

    到时已经是入夜,守营的士兵长枪一并,大喝:“何人?!”

    乌骓嘶鸣一声,安晟还是骑在马上,并未下马,朗声说道。

    “楚军军师安晟前来求见,请代为通传。”

    晚上很冷,彻骨的寒,但是比不上安晟想到可能再也见不到项籍时心中的冷。

    小兵显是听过安晟的名号,马上有一人去营中通报。

    刘邦正在和人议事,听到安晟前来的消息大吃一惊:“快快请进来!”说着话马上下地,赶紧穿鞋。

    等到刘邦往大门口赶的时候,安晟已经带着人进了汉军大营。虽说应该是等着刘邦前来迎接再进营详叙,可是大事要紧,安晟根本顾不上这些。

    刘邦正心有戚戚焉的时候被安晟叫出来了,结果又在半路上看到了安晟的身影,有些心惊,镇定一下心情之后迎上去:“不知安军师深夜前来所为何事。”

    安晟微笑:“无甚大事,只是想到许久未与刘兄深聊,一时兴起,前来拜访。只是不知是否打扰?”

    刘兄叫苦不迭,但是也只能展现出自己一点也不介意。

    “自然不会,不知安兄想要聊什么事?”

    安晟面上微笑一丝不减:“难不成刘兄想与安晟在此处谈事?冬日天寒,若是又涉及了军机要事,怕是不大好吧。”

    刘邦一拍脑瓜壳,赶紧领着安晟往自己的大帐中走去:“还请安兄见谅,见面过于激动才一时礼数不周。”

    安晟让其他人都留在帐外,自己和刘邦两人进去。

    刘邦本来一直提心吊胆,但是在看到帐内并没有人的时候松了一口气,可是安晟一句话又成功让他冒出了冷汗。

    “打扰了刘兄与人叙事,安晟真是心内歉意满盈。”安晟看着矮案上还在冒热气的两个杯子,似笑非笑地扭头看刘邦。

    刘邦咽了口唾沫,觉得嘴里有些干,干笑:“无妨无妨,刘某恰好谈完,尚未来得及让人收拾,请安兄见谅。”然后马上叫人,“来人!”

    安晟抬手制止:“不必,这样便可。”然后直接坐下,伸手在被子外壁探了一下,“尚有余温,看来确是安晟打扰了。”

    刘邦只是讪笑,坐在安晟对面,试探道:“恕刘某多嘴,只是实在不知安兄此次到访所为何事。”

    安晟一直带笑:“安晟不是说了,无甚大事,闲聊而已。”

    刘邦暗暗松了口气,抹了把额间的冷汗,大冬天的出一身汗也怪不容易的。

    安晟一直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坐着,但是刘邦不可能坐得住,搞了点小动作总是怕被人发现,何况是这么大的事。

    刘邦谨慎开口:“早些时日听闻安兄并未在楚军之中,不知身处何处?是否安好?”

    “多谢挂念,很好。”安晟微微颔首,回答道。

    然后又是冷场,安晟连动都不动,目视前方,眼神偶尔飘忽,飞到刘邦身上瞟一眼,然后又返回。

    刘邦没有想到是这种情况,比一上来就质问自己还更瘆人,冷汗没落,就又出了一身,衣服都有些潮了。

    安晟突然抬手,把刘邦吓了一跳。但安晟只是拿手在胸口部分压了一下,摸到了一个硬硬的小东西,松了口气,还好它还在,有个什么当成挂念。

    “不知——安兄何时回归楚营?”刘邦小心翼翼地提问。

    安晟侧头:“刘兄认为呢?”

    刘邦干笑:“着——让刘某如何猜测是好,前日见到安兄同霸王一道出现在正殿,可是在那之前就回了营?”问个问题问得提心吊胆的,就怕安晟回答的是“是”。

    安晟道:“尚未。”

    刘邦稍微松了一口气:“那今日刚刚回归?”

    安晟摇头:“太晚,再一次。”

    刘邦摇头,笑容快要挂不住了:“还请安兄明示。”

    “前日会后。”安晟揭开了谜底。

    刘邦真的是冷汗直流,好死不死就是虞姬行动的前一天,怪不得那女人昨日同意了呢,原来是受刺激了。

    片刻的沉默之后,又是刘邦打破安静:“不知安兄还想聊些什么?”

    “聊一聊——”安晟拖长了音,“刘兄之前在与何人议事啊?”

    刘邦哈哈哈笑了三声:“地位低微,不足安兄知晓姓名。”

    “闲聊嘛。”安晟鼓励道。

    刘邦情急之下扯出来了萧何:“军中萧何,安兄可还记得?”

    “自然,箫大人的声音不是寻常人忘得了的。”安晟点头,心中有些不相信。

    而后,又是冷场。

    刘邦是真的不想要出现这种情况,但是之前没有和萧何聊过如果安晟来营中自己应该说些什么,而现在又有些当局者迷,脑子里一团浆糊,什么都想不起来,不知道要怎么把话题引开。

    刚刚想好一句话,就听到“噗——”的一声,刘邦脑袋里轰的一声炸开了。这一定不是自己发出的声音,听起来像是从安晟那边传来的,于是就情不自禁地看了过去。

    安晟自然也听到了,的确是从他身子底下传出来的,但是却不是他。

    安晟和刘邦对视了片刻,微笑:“帐内还有人?”

    刘邦惊住:“怎会?!”这样说应该不是安晟,可明明已经没有人了,怎么会还在帐中?!

    安晟摇头:“方才的声音——并非安晟。”

    刘邦真的是惊呆了,话都说不完整了:“何……何人……这是……”

    室内重新静了下来,。这次没过多久,又是“噗——”的一声,刘邦真的整个人都不好了,感觉自己的天空都塌了。

    安晟这次找到了声音来源,当然,伴随的还有气味来源,于是走到床后,一探头就找到了“罪魁祸首”,面貌十分熟悉。

    安晟面色不好,有些阴沉:“虞大人不是在常熟做县令么,何时到了咸阳?又为何不前往我楚军大营同将军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