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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晟快要到达楚军大营门前时下了马,韩成的马不在战场上的时候属于有点害羞的性格,舔了舔安晟的手。

    安晟拍拍它,让它自己去吃草,反正自己出来的时候打个呼哨就又会回来了。

    安晟步行来到大门前,士兵们长枪一并,大喝:“什么人?!”

    安晟没有被这样迎接过,吓了一跳:“安——安晟。”

    士兵们这才看清了安晟的脸,狂喜:“军师你终于回来了,我去报告将军!”

    “不许去!回来!”安晟扶额。

    士兵们不明所以,但还是走到安晟身边。

    “我就是回来看看,不许说出去——尤其是项小鸡,听见没?”安晟警告。

    “是……”守营的士兵们只好答应。

    “行了,我进去看看,等会儿再出来。你们没有见过我啊。”安晟再一次强调,“你们谁衣服借我穿穿。”

    门前的士兵还在站岗,就说帮安晟去拿一套伤员的衣服,安晟换上之后,直接进营。

    士兵看着安晟的背影,有些忧伤。本来去报告将军说军师回来了说不定还能让将军高兴高兴,奖自己一坛酒,现在好了,万一被发现了,可不是少一坛酒的事。

    安晟晃悠到大营正中,觉得和以前的布局没有什么区别。

    在一间大帐门前发现了龙且项庄韩信英布等人,大一大二大三也在一边站着。

    安晟认为如果项庄知道自己回来了,就没有人不知道了,所以不能直接过去。于是,躲在旁边一间帐篷后边,叫住一个小兵:“帮我叫一下龙且可好。”

    小兵没发现是安晟,点点头,去叫了龙且过来。

    龙且还在纳闷,什么人叫自己,看到楚兵的头盔下是安晟的脸时就呆了。

    安晟伸手在龙且眼前晃了晃,成功唤回了他的注意力。

    “你回来怎么不进去?”龙且道。

    “等会儿进。”安晟回答,“我就是担心今天的事,所以回来看看,没想让项小鸡知道。”

    龙且摸摸下巴:“要不,你进去倒倒酒?”

    “行。”安晟觉得这个提议不错,“都谁在里边?”

    “阿籍,桓楚将军,范增,项伯,项它,还有刘邦萧何。”龙且数了数。

    “龙且——”项庄的声音传来,安晟赶紧扭过头去。

    项庄见龙且走了半天还不过来,担心一会儿项籍叫他进去,所以来找人,“怎么回事?”

    “嗯?没事。”龙且也是被吓了一下,看了眼安晟,还好没让项庄看见脸,“我过来找人,该送酒了。”

    “哦。”项庄点头,看到小兵打扮的安晟的背影,“那就快去吧,愣在这里做什么?”

    安晟压低声音道了声是,就低头走了,反正他知道酒在哪里放。

    安晟托着一大坛子酒,好不容易走到大帐门口,趁着龙且看自己的档口龇牙咧嘴地打了个招呼,然后进帐,

    帮忙掀帘子的大二瞄到了安晟的脸,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然后头一扭看到了龙且,朗琪一看就知道大二应该也是看出来了,对他摇摇头,幅度很小。

    大二咽了口唾沫,深吸一口气,然后呼出,退后一步站在旁边。

    安晟方向感不很好,一进帐就分不清东西南北了,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东向南向北向坐外加西向侍,反正刘邦是和萧何在一起的,项籍项伯坐在一边,桓楚和项它坐在一边,范增自己一个人坐着。

    安晟进去的时候,帐内一片寂静,没有一个人说话。

    项籍看到安晟——其实是酒进来了,招呼道:“过来给将军倒酒。”

    安晟听话地走过去,把项籍面前的酒爵满上,看了看其他人,除了桓楚,其余的酒杯倒都没有动,于是走过去把桓楚面前的酒杯倒上。

    安晟回到项籍身后站定,微微抬眼看帐内的情形,扫视了一圈之后发现桓楚在看自己,还带有意味深长的微笑,心里一咯噔,知道他发现自己了。就眼睛一瞪,威胁一下。

    桓楚觉得有意思,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掩饰一下。

    安晟又站了三两分钟,终于听自己清清嗓子以为他要说话了,但只是看到项籍一拍桌子:“肉呢?给将军上上来!”

    安晟黑线,不过的确应该是刘邦先说话,估计这也是范增的计谋。

    肉还没有端上来,刘邦是憋不住了:“邦与将军合力攻秦……”

    刘邦刚说一句话,就被项籍嘟嘟囔囔地打断了:“自不量力。”

    范增迅速咳嗽一声,刘邦虽然闹了个大红脸。但还是坚持说了下去:“将军于河北作战,而邦战于河南。而至于邦未曾想过能先入关破秦。今有小人之言,令将军与邦之间有郤。”

    安晟撇嘴——明明昨天的话是自己教项它说的,怎么会是小人?

    项籍也撇嘴,拍桌子瞪眼:“肉怎么还不上来?!”

    刘邦不知道说什么了,看了眼站在一边的萧何。

    萧何和刘邦其实都知道自己军中有人来给楚军报信,所以想要把人揪出来,于是示意刘邦开口。

    刘邦道:“邦今日只带不足百人来到将军营地,诚心诚意可见一斑。到底是何人挑拨将军与邦的关系,还请将军明示。”

    但是变化的到来就是不给刘邦机会,帘子被掀开,士兵们端进来一盘一盘的肉,但是只在刘邦面前的案子上放了一盘最少的。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项籍开始吃肉,帐内又一次冷场。

    安晟无奈,只好看桓楚,示意他打破寂静。桓楚不好开口,只好看向范增,轻咳一声。

    范增翻了个白眼,开口:“刘将军做了何事自己心中清楚,是否有人挑拨关系将军也明白。今日在此见面只是想要和刘将军商谈一下——如何解决而已。”

    安晟松了口气,老头子就是有能力,轻飘飘一句话就打发了。

    刘邦不知道怎么开口,又看了一眼萧何。但是萧何在刘邦狂欢的时候就听过他,但是收效甚微,本来就有些不高兴。而现在出事了刘邦又来看自己,不大愿意帮他。可是刘邦毕竟是自己上司,他丢面子自己也不好看,所以别扭了一会儿还是说话了。

    “你情我愿,在下认为不需解释。”还是带着气的。

    “倒酒倒酒,没看见将军酒杯空了吗,愣着做什么?”项籍酒杯空了半天,还没见被满上,有些不高兴,尤其是今天凌晨见了金豆子,但是却没见金豆子的主人。

    安晟赶紧上前一步,又倒满了酒,心想这二愣子一年没见,酒量见长啊。

    项籍端着酒杯,突然有些沉闷,刘邦那个自己最不待见的人现在都在呢,亲亲兄弟安晟居然还不见踪影。想到这里,项籍一口把酒喝完,然后一摔:“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