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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晟不得不说,项籍的音乐细胞还是不错的,至少自己教了两遍副歌他就会唱了;接下来是龙且,也能磕磕巴巴地顺下来了。

    安晟默默撇嘴,这俩人学会唱又没用,自已完全没有可能把他俩制服。

    但是这里的夏天特别热,跟个火炉一样,安晟已经嗓子冒烟了,于是大手一挥:“回家练去,每个人都得会唱。”

    项籍凑到安晟身边:“让他们学这个干嘛?”

    安晟看他一眼,保持神秘:“等他们会了之后,找机会让你见到用处。”

    龙且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阿籍,学这个干嘛?”

    “我也不知道。算了算了,让学就学吧,当成是欠他的。”

    两人看向安晟远去的背影,觉得有一个词语可以形容——嘚瑟。

    没过多久,小伙伴们基本都会唱了,没事还哼两句,弄得村里的大人都不知道自家小子天天嘴里有事没事都在嘟囔着什么。

    很快,安晟也有了展示用处的机会。

    一日,清晨。

    “安晟……”

    安晟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好像有人叫他,不理他,挥挥手赶开,接着睡。

    但是那人居然锲而不懈——

    “安晟……安晟……醒醒……”

    安晟伸手拉过来被子盖着头,前一天晚上蚊子肆虐,很晚才睡着。

    没成想被子居然被人掀开了,一双大手把安晟从腋下掐了起来,一条凉毛巾在他脸上抹了两下,成功地叫醒了安晟。

    安晟不情愿地睁开了双眼,望向扶着自己的项籍:“叫我这么早干什么?”

    “吃早饭,上山。”项籍看安晟醒了,就指指床上的矮桌。

    安晟一低头,就看到了摆放好的白粥和小菜,笑了。

    “这么好。”

    “嗯,赶快吃。”

    一边吃,一边安晟的嘴还闲不住。

    “你怎么会做饭的?看起来不像啊。”

    项籍闭眼仰头靠在墙上:“叔得出去干活,小庄还在长身体,不能总吃冷饭,我比他大,就我做给他吃。”

    安晟夹了一口菜:“我也想有个哥。”

    项籍睁眼看安晟:“我不是你哥?”

    “嗯?咱俩又没血缘关系……”看项籍不大理解,安晟继续道,“这叫兄弟,拜了把子也叫兄弟,不算科学意义上的‘哥’。要记住:此‘哥’非彼‘哥’。”毫不含糊。

    项籍还是不大理解什么是“科学”,但他也不愿意深究:“赶紧吃吧,等会上山抓野猪。”

    “啊?耶……”安晟莫名其妙地兴奋了起来,觉得自己体内的雄性荷尔蒙被调动了起来,“后山有?”

    “嗯。昨天小虎看见了一头大的,三头小的,去看看。”项籍听到了院子里的声音,“好像来了。”

    安晟赶紧把饭扒完,跑去涮了一下,整装待发地去院子里和项籍汇合。

    郭虎在院子里逗小狗绕圈,项庄则是躲得远远的,在院子外边等众人。

    安晟刚想说咱们走吧,就听到小狗变调的叫声,吓了一跳,扭头看去。

    小狗正一跳一跳地往安晟这边跑来,表情可怜。

    安晟蹲下身去查看,发现小狗的右前爪抬起来不敢着地,还有点出血。听见郭虎小心翼翼的声音:“呃,我不小心,踩到它了……”

    安晟忙着查看小狗的情况,仔细看了看,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用水帮它冲了一下,找了根布条缠了起来,把小狗放到屋里,倒好水,重新出门。

    “呃?小鸡你干嘛?”安晟其实说的是“小鸡”,但是和“小籍”挺像的,项籍也没有发觉。

    项籍已经揪着郭虎的后衣领把他放倒在地上,看着安晟:“你说怎么办。”

    “嗯?”安晟明白了项籍的用意,走过去蹲到郭虎身前,“小虎啊,你说你这么大个,都快把小狗踩残了,我该怎么办好呢?”说着还装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模样。

    郭虎吓得可怜兮兮的:“哥,哥,都是哥,饶了我吧……”

    “嗯,不打你。”安晟起身,站到项籍身边,“给哥唱个歌,就前几天学的那个,叫什么来着?”安晟拍拍脑壳。

    “征服征服。”项庄跑了进来,脸上兴奋。

    郭虎想想歌词,又瞅瞅自己目前的情况,带着与以往不同的屈辱心情开口:“就这样被你征服,切断了所有退路,我的心情是坚固,我的决定是糊涂……”

    “啊好了好了,饶了你了。”安晟心情大好地摆摆手,朝着项籍挑了一下眉毛——看到没,好处大大的。

    项籍嘴角也轻轻扬起,不一样的征服感觉,挺好的。

    三个人心情大好的出了门,郭虎在后边委委屈屈的,裤子上还有土,跟在后边,一脸受气小媳妇的模样。

    在上山的路边,四个人和小伙伴们汇合,个个脸上都有着不同以往的激动,还有人拿了绳子和叉草料的大叉子,都是一副做好了准备的模样。

    项籍看起来很有领导才能:“两人一组,看到之后不要轻举妄动,一人跟着留记号,一人去找同伴。最重要的是别受伤。走吧。”大手一挥。

    安晟自然而然地站到项籍旁边,看到龙且也跑了过来,一怔:“你过来干嘛?”

    “跟阿籍一组啊。”龙且理所当然地指指项籍。

    安晟这才想起来:对啊,人家肯定都有搭档的。再一看周围,除了项籍之外都跑完了,瞬间垂头丧气。

    项籍走过来,摸摸安晟的头,手顺着脸颊滑到下巴上,顺势把安晟的下巴抬了起来:“怎么?”

    安晟撇着嘴:“你俩一组,我跟谁啊?”

    项籍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龙且,目光重回到安晟的脸上:“我准备跟你一组的。你没能力保护自己,他有。”

    安晟本来听到第一句的时候还很开心,听到后边一句心情又重新灰色,但是人家说的也是实话。

    这下变成龙且惊恐了:“阿籍,咱俩以前一直一组。你你你你你你怎么这样!”

    安晟突然想到一个词——始乱终弃。

    “那就三人一组好了。”项籍很平静,很镇定,大将风范,“要不你俩一组,我自己。”说完就往山上走。

    安晟和龙且对视一眼,安晟不相信龙且能比项籍厉害,龙且不愿意带个拖油瓶,于是乎都赶紧追上项籍,一边一个扒着他的胳膊,一起上了山。

    山林中的气温逐渐上升,多少年积攒下来的腐殖质散发出一种不怎么优美的气味,安晟皱皱鼻子,继续跟在项籍身后,注意着周围的情况,突然听到右后方传来灌木被分开的簌簌声,警觉地扭头看去,一把被项籍拽到他身后,龙且也摆好了攻击的架势

    三个人肌肉紧绷盯着发出声响的灌木,接过钻出来了一个村里的小伙伴,虚惊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