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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玄烛接过帛书,双手展开。

    帛书上的墨字蹦进眼中,他的眉心微微动了动。

    须臾,他放下帛书,眸中划过一丝危险的精光,嘴角笑容意味不明。

    “如何?”

    宋玄烛随手将帛书扔进脚边的火炉里,低眸看着那火焰一寸寸将那泛黄的帛书吞噬,跳动的焰火倒映在他的瞳孔。

    “姜国这盘棋终于可以动一动了。”

    他回眸看向乌朗。

    “我要离开一段时日,我不在的时候,替我好好照看阿树。”

    乌朗蹙起眉心:“你这个妹妹到底是谁?”

    “你不是知道吗?”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她……”乌朗紧紧盯着他,眼底夹杂着一丝探究:“为何会与淳儿这般相像?莫非,她是……”

    缠着白纱布的手抬起,少年伸出一指覆在好看的薄唇之上,嘴角带着些让人揣测不明的笑。

    “嘘——,时机未到。”

    他的尾音轻轻上扬,好似在期待着一场好戏。

    两匹成色极好的枣红骏马拉着檀木香车踏上石拱桥,马蹄敲击在石桥的青砖之上,与马车上拴着的銮铃交相呼应,一声声清脆悦耳。

    香车内的少女一袭钴蓝素衫,海棠花的暗纹绣在衣袖的腕处,随着少女手起手落忽隐忽现。

    觉树眉心鼓起一座小山丘,眸中含着忧虑。

    几日前,宋玄烛忽而找上她,说是他要离开这里一段时日,并给了她一方帛书让她这两日带给姜四公主,还嘱咐道,让她多多亲近姜四,留心她的一举一动。

    她不解其用意,但考虑到宋玄烛从不做无用之事,此番举动必有深意,故此便应了下来。只是,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虽则宋玄烛不会对她下手,但其他人可就不一定了,尤其是姜晏和姜蔻,这回宋玄烛又在打什么算盘呢?

    想起姜晏,她忽而想到前两日他派人传话过来,说是抓到了那个在赌马那日想要谋害她的人,是一个混入马场的小厮,那日突然出现的,不知是谁派来的,但是不管他如何逼供,那人就是不说幕后的主使是谁,最后甚至咬舌自尽了。

    他让她稍安勿躁,说这事他定会查得水落石出。

    说实话,觉树倒是不急,她知道宋玄烛会处理好这件事的,但见姜晏这般上心,又有些感动。

    不过,很奇怪,她有预感宋玄烛已然查清了这事,但是他直至临走前也没有告诉她,她也问了他一句,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让她安心,说是日后不会再有此类事情发生。

    “吁——”

    马车停了下来,但停的位置并不是四公主府而是街市上的一家药铺。

    觉树将车帘掀开一角,探头看了眼这家药铺。

    两日前宋玄烛方离开乌府,觉树就借着与乌若淳一同外出只由来了这家药铺,名义是来买些药材实则是为了找这里的大夫检验一下宋玄烛给她的那枚解药,她必须知道那枚解药是真是假。

    “小姐可是要去取药?奴这就下去。”

    觉树拦住了身边的婢女:“不必,我亲自去,你在外头侯着即可。”

    “诺。”

    书翠扶着觉树走到这药铺的门前,便乖顺地停在门前等候。

    觉树提着裙裾小心跨过门槛,适步走到里头正磨着药的小厮面前。

    “麻烦唤李大夫出来一下,就说是乌府的人。”

    那小厮看模样也就是个十二三岁的稚童,很是青涩,见着她突如其来的搭话,有些羞涩,但还是知礼的让她先坐在旁边的竹椅上侯着,然后便飞一般地冲进里屋喊人。

    咋咋呼呼的引得里头的人一顿怒骂。

    觉树看着好笑,不由抿了抿唇。

    片刻后一个中年男人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一个小巧的白瓷药瓶,面色铁青。

    觉树站起身朝他走去。

    男人将药瓶放在药柜前面的桌案上:“乌小姐,你这药我这两日已然细细查了查。”

    觉树有些紧张地看着他,迫切想知道下文:“效用如何?”

    男人很是不屑地嗤了一声:“就是普通强身健体的药,没甚特别之用。”

    “真的?!”觉树的目光骤然变亮,声音抑制不住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