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觉树惊疑地看着里头的奚别祎,而对方也在看见她时微微愣了愣神,旋即又敛去面上的惊愕,恭敬地对着宋玄烛行了一礼。

    “公子,事已办妥。”

    奚别祎居然是宋玄烛的人?!!

    觉树惊诧地望向宋玄烛,他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她不知道的?

    宋玄烛敛了敛双眸,冷冷地:“人都抓住了?”

    “抓住了。”

    宋玄烛嘴角勾起一抹漂亮的弧度:“走罢,去瞧瞧。”

    “诺。”

    话落,奚别祎颔了颔首,走向里间,将挂在墙上的一副山水图给取了下来,旋即转动旁边桌子上的一枚印章,只听“喀啦”一声,那道墙应声而开,竟是出现了道暗门?!

    觉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忽而被人敲了敲头。

    宋玄烛侧头看她,笑道:“走了。”

    “唔。”觉树点点头,跟上他。

    这是一条狭窄而幽深的暗道,待他们都进来后,奚别祎按动了墙边一块石头,身后的门登时合上,门甫一闭紧,这暗道立时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

    幽深的暗道,静谧的空气,让人有如坠深渊之感,好似在渐渐沉下水底,压抑地喘不过气。

    觉树心中顿时慌乱,呼吸也略显急促了起来,她的手不由自主地朝身边挥了几下,想要抓住那根救命稻草,她颤抖着嗓音,轻轻唤道:“……宋玄烛?”

    忽而,一只温暖的手抓住她的,暖意自指尖流至全身。

    “我在。”

    觉树紧紧回握住他,惶恐不安地朝他靠近了几步,待闻道他身上那熟悉的白芷香时,慌乱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怕黑?”宋玄烛微微蹙眉。

    “嗯。”声音轻轻地。

    宋玄烛目光沉了沉,拉着她的手缓缓朝前走去。

    “别怕,我在。”

    觉树心中一暖,这个平日里总让她提防害怕的人竟也会让她感到这般心安,好似只要他在,她便什么都不用怕,什么都不用想。

    她由着他牵着自己朝前走去,心中突然想到,或许,宋玄烛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般骇人,至少对她还是极好的,他虽常说要杀了她,但从未动过她分毫……

    只是,他喂了她毒药,将她囿于身侧,断尽她的一切后路,让她无处可逃。

    她听着二人渐渐一致的脚步声,忽而问道:“宋玄烛,你会这般将我一直带在身边吗?”

    宋玄烛愣了愣,旋即回道:“有何不可?”

    “若将来有人想带我走,你会放我离开吗?”

    “不会,你只能是我的,不然……我便杀了你。”

    觉树嘴角扯起一抹苦笑。

    瞧瞧,这个人啊,又说要杀了她,他的喜欢,太过执拗。

    她突然气闷:“整日把杀人放在嘴边,宋玄烛,你就不能想想其他的事吗?”

    宋玄烛满不在乎地轻嗤一声:“是吗?那是那些人太过懦弱,只有强者才配主宰他人性命,弱者任人宰割。”

    “那我也算是弱者了?”

    “你不算。”

    “那我是什么?”她兀然很想知道这个答案,她在他心里到底是归属于那一类弱者还是与他比肩的强者。

    宋玄烛幽黑的双目转了转,故意戏弄她:“世人可分两类,颖悟绝伦的上位人和无所作为的下位人,而你不属于任何一类。”

    觉树听着他这极富内涵的一句话,思索了片刻,倏然反应过来,气恼地瞪着他。

    “你说我不是人?!”

    宋玄烛笑出声来,似是极为开怀。

    觉树恼怒,气血上头,重重地掐了下他的胳膊,然后将手甩开。

    甩开后,她又兀然反应过来,自己还在这幽黑的暗道里,心下一慌,但又为着方才的事气恼,不肯再唤他。

    她小心翼翼地朝前走去,一步步缓慢的走着,双腿止不住发抖。

    她好似听不到宋玄烛的脚步声了。

    他是就这么扔下她直接走了?觉树有些失落地想着。

    她攥了攥拳,决心不再依靠他,她自己也能走出去!

    但,这短短几步路,她走得格外艰难,额头不知不觉间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嘭”的一声,她撞到了一个人,那人比她要高上一头,很瘦,额头撞在他肩上时,骨头相撞,很疼,她不由后退了半步。

    那人兀然将她朝前一扯,带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