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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家子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惊慌的表情。陆行身体又颤抖了起来,他的妈妈邢岚紧紧抱住了他。陆宝瓶上前大喝,道:“你敢胡说,信不信我打死你!”

    “哼!”夏侯惇不屑地瞪了一眼陆宝瓶,“这个易朵朵,应该是你家孩子的同学吧?她因为不能开口说话,而长期在学校被你家孩子欺负,每天都不得安宁。你家孩子书桌上的贴画,应该就是从易朵朵那里抢来的吧?而有一天,恶事终于做到了极致,他从易朵朵的自行车上拆掉了这个零件,导致易朵朵在骑车放学回家的路上因为刹车失灵而出车祸身亡,我说不错吧?”

    “你!”陆宝瓶一时无言以对,只得不停地用手指着夏侯惇。

    夏侯惇摇了摇头,继续说道:“可怜的孩子,太过单纯,憎恨不够成熟,不能化成厉鬼找你索命,化作怨灵也没有条件,只能每日在梦中对杀害她的凶手表达不满。”

    “陆行还是个孩子!”邢岚冲着夏侯惇怒吼起来,“不许你用‘凶手’这个词!”

    “那你觉得应该用什么词?”夏侯惇似笑非笑地看向邢岚。

    “你给我住口!”陆宝瓶终于爆发了,他的眼珠瞪得像是要跳出来,“你管好你自己的事,我们是叫你来驱邪的,不是叫你来多管闲事的!”

    “对!”邢岚也吼了起来,“办完事,就给我拿钱滚蛋!”

    “那你们可想错了!”夏侯惇向前走了几步,然后背冲着那一家人,坐在了茶几上,“我们灵录局的职责是维护万物的平衡,所以我今天来此,不是帮你们驱邪的,而是帮那个做了鬼都不能开口说话的易朵朵伸冤的。”

    “那你还想怎么着?”陆宝瓶绕过茶几,站在了夏侯惇面前,指着自己的儿子陆行,“他还是个孩子,才上高中!”

    夏侯惇站起身,没有说话,而是用无声表达了内心的愤怒,便准备向门口走。

    陆宝瓶气不过,抄起茶几上的烟灰缸,冲着夏侯惇砸去。

    夏侯惇轻松一个闪身躲过了烟灰缸,信步走到大门口,打开了大门。

    “辛苦了,夏侯组长。”只见两个警察站在门口,好像早就等在那里,见到夏侯惇出来,打了个招呼,然后掏出证件,对屋里的一家人说道:“跟我们走一趟吧。”

    “接下来有劳二位了。”说罢,夏侯惇便离开了。

    夜幕降临,夏侯惇下班了。站在自己的家门口,听着门里面的炒菜声和家人有说有笑的声音,心里却还在想着白天处理的事件,久久不能平静,一时不敢开门进去。想到有时人类心中的邪念或许比那些危险的凶灵更加可怕,这让夏侯惇突然感到十分难过,不禁长叹了一口气。

    这时门开了,陈宣站在门口望着夏侯惇,“干嘛呢,站在门口不进来。”

    “你怎么知道我在门口?”夏侯惇不解地问道。

    陈宣笑了笑,“听脚步声就知道是你了。”

    夏侯惇也笑了笑,心想,就算工作中遇到万般困苦,家终归还是自己的避风港。

    “快进来吧,”陈宣说着,便往厨房走去,“我在教小玲做饭呢。”

    “啊?”夏侯惇一愣,才想起来今天又是周末了,更不该把不好的情绪带回家,便松了松领带,进家关上了门。

    “我跟你说,你没瞧见刚才,小玲往锅里下菜那会儿,绝了。”夏侯渊坐在餐桌旁跟夏侯惇说了起来。

    “你少说两句吧!”小玲在厨房跺着脚冲夏侯渊喊。

    陈宣在一旁耐心地教导,“下菜不能一根一根的,因为上面都是水,它就会往外溅,你得一气都放进去。”

    夏侯惇笑着把公文包挂在门口,然后坐下来换鞋,“有关残灵印的指示下来了吗?”

    “下来了,”夏侯渊一边翻着手机里的文件一边和夏侯惇说着,“就说先搁置了,估计就这一次。现在上面正在追查呢。”

    “到家不许谈工作!”陈宣端着菜从厨房出来,“快来看看小玲的手艺。”

    “对对对,”夏侯渊放下手机,对夏侯惇说道,“你来看看这酱茄子做得怎么样?”

    夏侯惇上前瞅了一眼,“哟!成啊!这酱茄子做得可以,颜色也像模像样的。”

    “哎,这是炒平菇啊,哥!”夏侯玲一边解着围裙一边从厨房里出来。

    “炒平菇……”夏侯惇苦笑了一下,“也行吧,看着挺下饭的。”

    夏侯渊拍着大腿哈哈大笑,“妹妹,你是不是用老抽炖它来着?”

    “你不许说我!”夏侯玲叉着腰,生气地说。

    “行了行了,”陈宣把厨房收拾好,也坐到了餐桌旁,“小惇赶紧去洗手,吃饭了。”

    夏侯惇看着其乐融融的一家,终于露出了今天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这一天的疲劳、伤感、愤怒顿时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