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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是我,在这样情形下,一定完全在思绪上把果报之神和雷神之类的想法完全抛开,再也不加以理会。

可是白素和我不同,当时她虽然失望,然而当她知道,在探险队遇袭、发生怪事的时候,也有大雷雨,她还是把不可思议的怪事和大雷雨联系起来。

白素的叙述已经完毕,她最后道:“两件事情发生的时候,都有大雷雨,不能完全归于巧合,我始终觉得很有关键性的联系。”

当时我听了颇不以为然,后来事情的发展,情形很特别。不能说白素的说法正确,也不能说她的说法不对。只可以说在可以接受的、除此之外没有更好的推断和假设的情形下,白素的这个假设可以成立。

(这样的说法听起来很复杂,可是因为情况特别,所以必须如此说,在看到了以后事情发展的情形之后,大家都会了解。)

白素在叙述这些经过的时候,期间经过了她们登上直升机,向我这里飞来,张泰丰和那两人也一面听白素的叙述,一面努力向山崖上攀来。

结果白素虽然从老远赶来,还是她和红绫先到。直升机在山崖顶上勉强停了一停,红绫首先扑了出来,接著是白素。红绫一看到了我,就指手画脚,笑著向我再详细说那个果报之神庙的破烂情形,白素摇头:“庙不在大,有神则灵。”

红绫做了一个鬼脸,我笑道:“难道银行里的怪事,和探险队死里逃生,都是那破庙中的雷公的保佑?”

白素在这时候,想必也想起了那庙的滑稽情形,所以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现在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我认为现在问题的关键是在失踪的探险队身上!”

由于我要一直保持相张泰丰的联络,所以并没有切断通讯设备,因此白素在我对面所说的话,张泰丰也可以听得到。我还没有对白素的话有反应,张泰丰已经叫了起来:“对!探险队!只要把探险队找出来,事情就会真相大白!”

我体谅到了张泰丰急于想找到典希微的心情,所以对他的话并没有反驳,而只是在心中想:探险队的失踪,恰好在遇到袭击之后,可以假设失踪和怪事有关,但是绝不能说是找到探险队,事情就会水落石出。

并不是我太悲观,而是事情发展到现在,我们除了“现眼报”的假设之外,根本完全茫无头绪。而所谓现眼报的假设,根据也薄弱到了极点,我之所以感到这个假设能够勉强成立,基于客观因素少,而基于主观因素多──我是希望世界上真能够有“现眼报”这种现象存在,通过这种现象遏止和消弭地球上一切由人类行为所造成的罪恶。

由于有这样的希望,所以才进一步希望这个假设符合事实,其实这是一种典型的一厢情愿。人在幻想的时候,总会倾向于自己希望出现的局面,我也未能免俗。

张泰丰在说完之后,又道:“探险队他们究竟到哪里去了,卫夫人有没有线索?”

白素的回答很实在:“唯一的线索就是他们上了天。”

这样的回答当然令张泰丰失望,他叹了一口气,不再言语。我望向白素,神情很疑惑。

白素所说探险队的去向是上了天,根据的线索自然是那些箭嘴符号。

然而箭嘴符号虽然指向天,说“探险队上了天”还是非常含糊的一种说法,有许多许多疑问。偏偏白素却说得十分肯定,这就使人疑惑。

白素在我的脸上看出了我心中的疑问,她摊了摊手,反问我:“除此之外,还能够有甚么其他的设想?”

我只好苦笑,无话可答。

这时候直升机离开了山崖顶,我要直升机继续在山崖附近兜圈,虽然明知道不会有多大用处,然而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

在完全没有作为的情形下,红绫忽然仰天长啸,白素和我在她惊天动地的啸声之中,面面相觑,啼笑皆非。

看红绫的情形,她是异想天开地想把自己的啸声传上天去,好让上了天的探险队听见──这自然是绝无可能的事情,天上除了一些云彩之外,根本甚么也没有。

在红绫的一阵又一阵的啸声之中,通讯设备的耳机之中突然传来了费南度的声音,他显得很吃惊:“甚么声音?是直升机出了事?”

从一个人口中发出的声音,竟然会被误会成飞机失事,其声音之惊人可想而知。

 九、怪上加怪

实际上在红绫的啸声之中,费南度的话我也不是听得很清楚。我连忙向白素做了一个手势,白素过去阻止红绫长啸。

我也没有向费南度解释那是甚么声音,费南度已经道:“有探险队的消息了!”

这一句话对听到的人来说,简直有石破天惊的作用,在通讯设备中,我首先听到张泰丰发出了一下难以形容的怪声,我一时之间完全无法明白这样一下怪声的意思,可是费南度却立刻明白,所以他第二句话是:“探险队全体人员安全,包括典希微小姐。”

这句话当然是针对张泰丰而说的,张泰丰也立刻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白素和红绫也同时听到了费南度的话,白素和我一样,对于探险队突然有了消息,当然兴奋无比,可是心中却也充满了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