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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停了一声:“乞道其详。”

白素道:“可以有很多假设,分成两种情形。”

她说得十分认真,我也“嗯”了一声,表示我认真的在听。

白素道:“第一种情形,和外星人无关。可以是有一架直升机在上空,放下了绳梯,探险队员抓住了绳梯,被拉上直升机去。”

我把白素所说的情形,在脑中化为画面。在这样情形下,人确然是靠近山崖而向上升。

我发出了表示可以接受这种设想的声音。

白素继续道:“第二种情形,和外星人有关,设想就可以更多,例如外星人的飞行器上发出了吸引力,把人吸上去等等,这种设想,你可以在一分钟做出超过十个来。”

我心中苦笑,一时之间也难以分出白素这样说对我是褒还是贬!

我想了一想,道:“单凭有一个记号留在一块凸出的大石上,很难达成留记号的人快速上升的结论。”

白素立刻有回答:“对,还有另外的证据,可以达成这样的结论。在最高的那个箭嘴符号上,这个证据尤其明显。”

那时候我就在那个最高的箭嘴符号旁边,听得白素这样说,我注视这个符号,可是却看不出究竟来。

我没有出声,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白素知道我不明白,她道:“第一个令我想到这样结论的原因是箭嘴符号的那一条直线很直──如果是一面在山崖上向上攀,一面喷出一条直线来,要超过一公尺而维持这样直,十分困难。”

白素一路说,我一路想,果然觉得白素所说很有道理。由于直线很直,所以设想人是在笔直上升的情形下留下直线的──在这样情形下,只要按下罐头的喷嘴,随著人上升,就会留下一条很直的直线了。

想到了这一点,我明白了许多,所以又发现箭嘴和直线这两部份之间,有相当的距离,这一点,用文字说明会很罗嗦,用图解比较容易明白。

正常的情形下,箭嘴符号应该这样子:

而现在,最高的那个和我看到过的其余各个,都是这样子:

在箭嘴和直线的衔接处,并不接触,有相当的距离。而且箭嘴的两边也是一边长,一边短很多。

这种情形,当然更符合留下记号的人是在迅速上升的推测。正因为人在上升,所以在直线和箭嘴之间出现了距离,而在喷了一边的斜线之后,再喷另一边,由于人已升高了,所以另一边就变得很短。

等我弄清楚了这些的时候,我对于白素这种细微的观察力十分佩服。同时我不认为张泰丰也有同样的观察力,虽然白素一提出人迅速高升他就表示同意。

果然在我想通了白素何以会有这样结论之后,张泰丰反而问:“箭嘴符号有甚么特别之处?”

我就把我观察到的说了出来。

张泰丰“啊”地一声:“这样看来,她是在一开始上升的时候,就知道自己会越过山崖上天了!”

张泰丰的心中只有典希微一个人,所以他说起话来,也只是针对典希微一个人,而不是整个探险队。而事实应该是典希微的行动和整个探险队一致的。wrshǚ.сōm也就是说整个探险队在山崖脚下开始上升的时候,就知道会上天。

在那时候,天上有甚么奇异的现象?

是有一架飞行器?还是别的怪现象?

探险队是自愿向上升,还是被迫向上升的?

向上升并不是探险队原来行进的方向,必然有有力的原因使他们上升。

一时之间我想到了许多问题,都没有答案。

我期望白素会有解答,可是白素却投张泰丰之所好,道:“不错,她应该一开始上升,就知道自己会上天──正是由于事情太不平凡,她知道自己上天之后,行径就不可预测,她知道会有人来找她,所以才在急速上升,相当困难的情形下,留下了一连串的记号,告诉他人她不平凡的遭遇。”

我忍不住补充了一句:“不是典希微一个人的不平凡遭遇,而是整个探险队的不平凡遭遇。可惜留下的记号无法令人知道,他们上了天之后,到哪里去了。”

白素停了一停:“留下的记号可以使我们知道他们上了天,已经很不容易了。”

我哼了一声:“你不觉得有了这些记号,问题更多、更复杂了么?”

事实确然如此──没有这些记号,探险队只不过是简单的失踪,而现在却是探险队上了天之后,才不知所终。单是他们如何会上天,已经叫人无法想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