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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那四人接下来所说的话,把我们想像中美丽的画面破坏无遗。他们道:“我们早就发现这一大片浅水,风景绝好,所以在水面上设立了许多平台,供旅游人士扎营。那班匪徒就在第十和第十一个平台上,伪装露营人士,等待探险队的到来,向探险队进行突然的袭击。”

在这样风光美丽的环境之中,探险队又是处于经历了艰苦旅程之后的欢愉和松懈的情绪,富有战斗经验的匪徒突然展开袭击,简直是毫无人性的屠杀。

和眼前这种仙境一样的环境对比,匪徒的这种行为,真是丑恶到了极点。

这时候直升机已经降落──直接停在水上。

我和张泰丰都能不立刻下机──我们正在想同一个问题:在这样情形下,探险队遭到了伏击,不论从哪一个角度来看,都万无幸理。他们应该连拿起武器来的机会都没有,就会遭到屠杀!

可是结果却是匪徒全军覆没!

这其间究竟发生了甚么事情,才形成了这样完全颠倒的结果。

而我在试图寻找这一个问题的答案时,突然想到事情和三个匪徒抢银行,在模式上十分近似──都是应该被杀死的一方没有死,而占尽了优势的一方却莫名其妙地死亡。

那四人中的两个先跳下直升机,还有两个显然在等我们下机,我向他们道:“照情形看来,好像不应该有枪战,因为匪徒展开攻击,探险队根本没有还手的机会。”

那两人回答:“照我们的分析,也应该如此。可是在事情发生的时候,除了探险队和匪徒之外,并没有任何其他人。所以除了探险队之外,没人知道当时情形究竟如何。”

我吸了一口气,和张泰丰一起下机,水只浸过脚背,向前走,水下的圆石很滑,而且下了水才知道,这一大片水,水流其实也很急,只不过因为水面实在太辽阔,所以才看不出来。而这一大片水都流向一个狭窄的出口,这就形成了出口处的汹涌水势。

先下机的两个人已经登上了平台,平台高出水面大约一公尺。当我和张泰丰接近平台的时候,可以看到在两座平台上,还有没有洗刷乾净的血迹,血迹的范围很大,看来触目惊心。

从平台上的血迹来看,很容易可以推测出当时的情形是:探险队到达,在平台上的匪徒向探险队袭击。

照说探险队在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根本难以反击,可是匪徒却在平台上中枪死亡。

我跳上平台,向四人问:“匪徒中枪死亡,是由于探险队的反击吗?”

四人道:“当时的情形如何,没有人知道,不过对死亡匪徒解剖的结果是,使匪徒死亡的子弹,全部都出自匪徒所使用的枪械。”

对于这样的回答,我并不感到特别地意外,我再间:“匪徒全部自杀?”

四人回答得相当小心:“应该说是在两个平台上的匪徒,忽然之间互相射击的结果。”wωw奇Qìsuu書còm网

我和张泰丰互望了一眼,心中所想的都一样──匪徒互相射击死亡,这种异常的情形,和银行抢匪自杀,也可以说是同一模式。

也就是说,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和银行中发生的事,属于同一性质。

这一点,是我们前来的时候所没有料到的。我感到要立刻和白素联络,因为这个发现,对她调查银行中发生的怪事有很大的启发和帮助。

我看到张泰丰的神情很焦急,我知道他的心里只记挂探险队的下落,其余的任何事情,他都不会放在心上。

我来到他的身前,沉声道:“探险队的失踪,我认为和发生的怪事,有密切的关系,弄清楚为甚么会有这样的怪事发生,也就可以了解探险队为甚么会失踪。”

张泰丰语带哭音:“我知道!可是,是不是可以立刻去寻找他们的下落,不要再耽搁时间。”

原则上我也同意张泰丰的说法,我一面取出行动电话,准备和白素联络,一面四向了望,设想探险队在发生了这样的怪事之后,行动的方向。

在进一步看清楚了周围的环境之后,我才明白刚才那四人为甚么说我到了现场就会知道何以他们搜索的时候,不能肯定探险队从哪一个方向离开。因为四周围全是水,当然探险队在前进的时候会留下痕迹,可是在急速流动的水冲刷之下,也就甚么痕迹都消失不见了。所以他们才要从四个不同的方向出发去搜索。

我迅速地设身处地设想探险队在事情发生之后会采取甚么样的行动。

当然他们会对匪徒的行为感到极度的诧异,他们的第一行动当然是向总部报告。

他们向总部的报告是“发生了枪战”。然而事实上匪徒并没有向探险队开枪,而是自己互相射击。所以应该并不存在探险队和匪徒之间的“枪战”。

我估计探险队之所以如此说法,是由于当时的情形十分混乱,使得探险队无法正确的判断究竟发生了甚么事情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