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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板,这份合同是你签署的么?”

    花店的门被推开,一个短发齐肩的女孩旋风一样冲进来,把紧撰在手心的合同书递到了老板的眼前。

    她的身后,一个富家公子模样的年轻人跟着追过来,一脸气急败坏的表情,劝阻她道:“都说了一万遍了,不会是他!要是他回来了,干嘛不来见你?”

    花店老板抬起头,迅速在记忆中找到了女孩的影子:“你是沈虹姑娘吧!这份合同的确是我和一位先生签署的,他出资要在恒心孤儿院建一个大花园,我已经通知我花场那边的工人,明天就会开始施工!”

    沈虹一脸企盼的追问:“求求你,老板,告诉我他的样子!”

    “他”花店老板欲言又止,目光移向沈虹身后的周杰,后者飞快的做了一个手势一一可惜这一切沈虹都没有见到。

    “他怎么样了?他的名字是不是叫程石?”

    “不是。”花店老板摇了摇头,目光重新投到沈虹的脸上:“他是一位老者,年龄大概五、六十岁的样子,听他讲是要替他多病的儿子积德。因为他儿子梦见了散花仙女,所以”

    “原来是这样。”沈虹喃喃低语了一声,一脸的失落,泪水几欲盈眶。

    周杰适时揽住她的香肩,安慰道:“放心吧!吉人自有天相,他会没事的!”

    “但愿这样!”巨大的失落感击倒了沈虹,她不得不凭藉着周杰的搀扶才能缓缓离去。

    花店老板突然喊住沈虹,递过来一束鲜花:“这束‘勿忘我’,是一位男士付钱预订的,但一直没有来取,就送给姑娘吧!”

    沈虹接过鲜花,轻轻的道:“谢谢!”

    花店老板叹了口气,没有再说话。

    半个小时之后,他终于等到了期待已久的电话:“老家伙,演得不错,你的店看来可以继续经营下去,不用再担心破产倒闭了!”

    “是,是!”花店老板放下听筒,叹了口气:有些人是他永远得罪不起的,但为了保护自己而牺牲别人,就真的能够心安么?

    “希望那个女孩最后能发现藏在花束中的字条!”花店老板一面往花束上泼洒清水,一面默默的祈祷着。

    “主人,有人在跟踪我们!”红雪一面回头打量着环境,一面向程石示警。

    “嗯,一共五个,跟了我们有二十分钟了。”程石头也不回地应道:“把他们引到小巷吧!奇怪,我们才刚刚回来,怎么会有人盯上我们呢?”

    “难道是魔界的人?”

    “不像!”程石转过拐角,大踏步走向一条偏僻的小路,跟着解释道:“他们的腰部都凸出一块,从形状判断,应该是西瓜刀之类的器械。这些是街头混混最中意的器械,魔界的人未必会用!”

    红雪奇道:“主人,我没见过你回头,你怎么全都知道?”

    “眼角的余光就够了。师父当年教我躲暗器的时侯到了!”

    这是一条死胡同,五个地痞模样的家伙,已将巷口封死,各自取出了器械,一面在手心敲打着,一面狞笑着逼过来。

    其中一个纹身的汉子,更是一摇三晃,像是醉鬼一般,森然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好公式化的台词!”程石叹了口气,将帽沿旋高了一点:“各位兄弟有何赐教?”

    “没事,就是有人出钱,让你休息几天。”纹身汉子挥了挥手中的西瓜刀:“弟兄们,上!”

    两根短铁棒挟着风声砸过来,取的竟然是程石的眼睛,看来对方绝非是要程石休息几天那么简单。程石看似静止不动,但两根铁棒偏偏没有砸到他的身上,紧接着两名汉子的手腕忽然一痛,铁棒纷纷脱手坠地。

    “邪门!”两名汉子愣了一下,见程石没有趁机反击,急忙将铁棒重新抢回手中,却犹豫着是否该再砸下去。

    纹身汉子催促道:“还愣着干嘛?临阵退缩,老板会放过我们么?大伙一起上!”

    两柄西瓜刀一左一右,齐齐插向程石的腰间,两根铁棒则一上一下,分别敲向程石的咽喉和膝盖。刀前棒后,二者前后就有了一丝间隙。

    程石跨前一步,刁住一名用刀的流氓的手腕,一旋一拧,已夺下一把西瓜刀,这名混混扶着脱臼的胳臂惨叫着蹲下去的时侯,程石架住了另一把西瓜刀,顺势飞起一脚,踢中了对方的小腹。两名挥舞着铁棒的流氓刚砸到程石面前,却被踉跄后退的同伴挡住了去路,齐齐翻倒在地。这几下兔起鹃落,其实不过一刹那的功夫。

    那名纹身的汉子似乎是混混们的首领,一见手下的进攻受阻,竟然手提西瓜刀奔向丝毫不懂武功的红雪,打算借此胁迫程石。红雪见到凶神恶煞般的持刀汉子朝自己越来越近,不由发出一声惊呼,程石正要赶去营救,几名伤势不重的汉子已领悟到老大的意图,不顾死活的围过来,企图挡住程石的去路。

    程石皱了皱眉,忽然一躬身撞进了一名汉子的怀里,臂肘横击,传回几声肋骨断裂的脆响,跟着飞起一脚,踢中了第二名汉子的小腿。伴随着两声撕心裂肺的惨嚎,程石已悄然闪过铁棒,飘到了第三名汉子的身后,程石单手抓住他的腰带,将他整个抡了起来,像糊泥巴一样甩到了墙上:程石恼怒他们方才没有知难而退,这次下手不再留情,而原本因为胳臂脱臼而没有参与混战的汉子,反倒成了最为幸运的一个。

    西瓜刀距离红雪已不足三寸,程石却远在三丈以外,纹身汉子的脸上泛出一丝得意的狞笑。程石瞥见形势危急,来不及多想,顺势将手中的西瓜刀掷了出去:刀锋划出一道肉眼难辨的直线,穿透了纹身汉子的掌心。

    纹身汉子惨叫一声,虽然右手鲜血四溅,竟不去包扎,却刀交左手,仍未放弃擒下红雪的诱人念头。这一番耽搁,程石已疾冲至他跟前,一拳擂向他的胸口。汉子连遭重创,不由龄牙咧嘴、涕泪横流。

    程石对上他的眼神,忽然一声惊呼:“是你?”

    纹身汉子望见摘下毡帽的程石,身体最后的一丝力气也失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喃喃的道:“又是你又是你!”

    这名纹身汉子正是当初率人在巷口截击程石的那名,程石自那天之后穿越时空之门去到异界,在长达三年间,经历了太多的变故,因而一时未能忆起这一幕。

    这名汉子当初遭到程石的痛击,显然还记忆犹新,程石一除下遮挡面容的毡帽,立刻唤醒了他沉睡的记忆:“上次你害我在家躺了一年,这次这次你”

    纹身汉子托着鲜血淋漓的手掌,几乎泣不成声。

    程石揪着他的衣领,将他悬了起来,冷然道:“少废话,我又没求你拿刀砍我!说,到底是谁要你跟踪我们的?”

    纹身汉子的眼珠四转,明显有些口不对心:“没人,真的没人。就是我最近手头有点紧,想捞点外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