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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建新见二黑子出糗,只是在一旁抱着膀子嗤笑。心想,你长得贼眉鼠眼的猥琐像,看人的眼神总是斜视又鬼魅……

  人家能理你才怪呢!

  他并不打算上前救急,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

  这时,那位年轻的“洋大爷”开始发飙了!

  “上帝呀!这里竟然没人听的懂,英语这种世界上交流最为广泛的语言!这他妈的是个多么愚昧又糟糕的国度?!……”

  年轻的“洋大爷”,口中开始了不干不净的发牢骚,另外两位“洋大爷”也跟着抱怨,嘴里不停的贬低这个小城镇的落后、粗鄙、无知、愚昧……

  范建新的神情本来是一派的祥和、淡然,这事可与他没有关系,他可不想多事、出风头。可三位“洋大爷”,特别是那位年龄最年轻的“洋大爷”的话,让他听的十分的刺耳!

  当一位“洋大爷”所穿的牛仔裤上的铜质“苹果”标牌,在他眼前晃荡时,他的脑中忽然灵光乍现……

  他想起再过两天,就是元月十九号,与后世的“119”事件,在数字上是重合的。

  “这一天,米国的苹果电脑公司不是发布了全球首台图形界面的个人电脑吗?”

  那天之后,苹果电脑公司的股价开始飙升......

  忽然,一条有点恶趣的从老外身上捞些外币的念头,从范建新的脑海中涌现出来……

  妹妹英子在一旁不停的怂恿,范建新走了过去,没想到却遭到厂长助理小刘的驱赶。

  “去!到一边去!你一个临时工,这里有你什么事?!还嫌你的兄弟丢人丢的不够吗?……还凑过来跟着丢人现眼?!”

  他心大,却忘了自己也在这里丢人呢。

  说起来很奇怪,从杨淼交了100元给范建新,参与粮油商店承包开始,刘助理的心里犹如鱼刺梗喉。

  他在一个偶然的机会,见到了杨厂长的千金杨淼一面之后,就对杨淼不能忘怀,想入非非。

  杨淼的姿容和杨厂长的势力,让他做着凤凰男的梦。

  而杨淼,与范建新走近,让他不能忍受。

  随着粮油商店生意的爆棚,杨厂长每提及范建新时又多有赞许,他就更加的莫名嫉恨起这位比他年龄还小的临时工来。

  说起来,范建新此时的身份还真是一个临时工。他目前的人事关系是登记在杨磊的门市部名下的临时工,说是粮油商店的副主任只是一个名头而已,这一点刘助理当然清楚。

  “临时工?……呵呵,哼!”

  范建新听到刘助理挖苦他是临时工时,只是轻蔑的看了刘助理一眼,这种自以为上过大学就了不起的小爬虫,他真的懒得搭理。

  他径直走到那位情绪最为激动的年轻“洋大爷”的跟前,用美式英语说:

  “喂,那红脖子,你瞎激动个啥劲啊?!日狗的英语谁不会说?……卧槽!人家小妞要买姨妈巾,你个大老爷们跟着瞎凑啥热闹?!你用的着吗?……活计,消消火,这里可是有着五千年文明的华夏,你们那米国建国才多少年?连华夏建国的零头都没有!不要乱嚷嚷,绅士点,懂么?在这里要懂得尊重女孩子的隐私……”

  范建新一通骂骂咧咧的言语,口吻像极了米国街头的小混混、嬉皮士,说话很不客气,可话糙理却不糙。

  “红脖子”一词是米国人对地位低下的白人有些蔑视的称谓,那“洋大爷”被范建新流利的美式英语和自信高傲的眼神给震慑住,一时竟呆愣起来,不知该怎样怼眼前的华夏青年。

  这位“洋大爷”也就是米国的一般工人,来华夏这些天,一直是有华夏翻译陪同的,却没有见过英语说的这么溜的人,还带着一点儿新泽西州的口音。

  而且,那些华夏的翻译,英语说的像书面的语言,一本正经,人却是有点卑躬屈膝的神态。突然,冒出一个华夏青年,用地道的美式英语,讽刺的口吻诘问他,他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他安静了下来。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

  坐在汽车里的年轻女子,是米国派来的面粉机械专业的华裔翻译,湾岛人,几年前随家人一起移民米国的,大学毕业刚工作。

  巧不巧的昨天才到巉州,因旅途劳顿,受点风寒,不曾想例假就提前了,却没准备卫生巾……

  现在,她尴尬的下不了车。

  刚才她和汉斯,也就是站在车旁的那位年轻的“洋大爷”,对话是这样的:

  “我来例假了……”

  “你说什么?”

  “我来例假了,想买一些卫生巾。”

  “呃……好的。”

  汉斯,只是约翰迪尔公司的一个普通工人,与他同来的女翻译遇到了生理期,求助于他,他受宠若惊,就问周围的华夏人“哪里有卫生巾卖?……”

  可没人听得懂,他就急了。将英国人和米国人习惯说的卫生巾不同的词都说了,可还是没人听得懂。

  而那个做翻译的年轻女士,自小在湾岛长大,受华夏传统文化影响比较大,被汉斯一通乱问、乱嚷嚷,弄得害羞起来,更是不愿意下车了。

  范建新也有些为难,他印象中,华夏这个时候还没有生产卫生巾的工厂呢。广大的“半边天”仍然在用传统的卫生带、卫生纸,来解决这种自然的生理现象。

  要想买卫生巾,只有友谊商店有的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