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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婉宁不出门,倒是让其他府第暗呼可惜。

    那萧府里连个正儿八经的女眷都没有,想给萧长敬说亲,实在是无从下手。

    虽然萧六姝现在也算主子了,可是总不能拉着六岁的小姑娘给她哥说亲吧。

    想走萧长恭的路子也是走不通,人家在京郊大营呢。

    唯一开心的,就只有京郊大营里的那几个武将家眷。

    京郊大营不像边关,武将们隔三岔五的,就能回家一趟。由这些武将向萧长恭传递消息就很方便。

    因此,从婉宁禁足开始,那些武将家里就热闹起来,托她们说媒的,或是想给自己家亲戚做煤的,纷纷透过武将们把消息递给了萧长恭。

    萧长恭一时间有些傻眼,他才是镇西侯正主,可是他刚回京时,也没接到这么多要说亲的。

    而说媒的这些姑娘,个个年龄都与婉宁差不多。

    如果不是他先遇到的婉宁,等到长敬找回来,这些说媒的姑娘中,会不会有婉宁呢?

    萧长恭心里莫名其妙的吃起飞醋来,好你个萧长敬,竟然敢比我还抢手。

    萧府内,萧长恭正给六姝剥桔子,冷不妨地打了个喷嚏,然后看向京郊大营方向。

    因为冥冥中,他感到了一股子怨念。

    “一百岁。哥哥是着凉了么。”六姝看到哥哥打喷嚏,立刻从靠近哥哥,伸手摸了摸萧长敬的额头。

    萧长敬拉下六姝的手,满眼的宠溺,“哥哥没事,刚刚只是鼻子痒痒。来吃桔子,可甜了呢。”

    “嗯嗯,真甜。”

    因为香胰皂的大获成功,再加上之前因为马蹄铁获得了皇帝的嘉奖,因此最近京城贵女中很是流行一种风气,就是看各种游记、杂记。

    连带着,京城的书肆当中,之前不怎么受欢迎的地理志、见闻录等一些杂书,也开始有了一席之地。

    这件事的直接好处就是,可以看的书增多了,婉宁的书房里就堆了不少最近新出的书,都是沈松明派人送过来的。

    那沈松明不但经营上是个奇才,搜罗这些杂七杂八的书是个行家。

    所以婉宁最近除了早上去给周氏请安外,其他时间就窝在自己的小院里看书,乐得自在。

    一直看到日头西落,婉宁吃过饭后,便不在看书,而是提笔练字。正练着的时候,忽然感觉不对,似乎屋里有人。

    果然一扭头,就看到角落里有一个黑影,刚要惊呼,黑影迅速的扑过来捂住了她的嘴。

    婉宁一手去掰对方的手指,一手拔了头上的簪子,然后簪尖朝后,奔着那人的眼睛就戳了过去。

    只可惜簪子刚扎出去,就被人攥住了手腕,随后是一个低沉中带着一丝戏谑的声音响起,“婉儿这是要给亲夫破相么?”

    婉宁骤然听到这个声音,心里的惊慌立时就转为了喜悦。

    萧长恭此时应该还在京郊大营,怎么就突然出现在自己房里了?但想到刚刚自己被他吓得冷汗都出来了,心里又不禁有些恼怒。

    “谁叫你扮刺客吓唬人,我看划了也正好,让你一左一右,对称。”

    “那你也得等等,等我把面具摘了,你用手指头划好不好?”

    婉宁脸上飞红,“登徒子。”

    萧长恭摘了面具和披风,走到婉宁刚刚写字的桌前,“嗯,字写得不错嘛,就是腕力不够,再练几年,就该赶上我了。”

    婉宁只当他说笑,“原来萧大将军除了打仗厉害,这吹牛的本事也是不小呢。”

    萧长恭嘴角含笑,冲着婉宁明晃晃地抛了个媚眼,“夫人这是信不过为夫啊?”

    婉宁被萧长恭这么生动的表情迷了眼,之前面具脸看习惯了,如今这样,实是让人移不开眼。

    萧长恭感受到婉宁的目光,立刻站直了身体,还拽了拽身上的衣服,“夫人觉得这副模样可还瞧得过去。”

    婉宁的脸就霎时通红一片,“呸,谁是你夫人。再胡说八道,我就把你撵出去。”

    萧长恭赶紧收了嘻笑,“不说了不说了,婉儿最近有没有想我?”

    “没正经。”婉宁故意扭过头去。

    “那……”萧长恭看婉宁拧头不理他,“那我给你写副字好了,想我时就看看,也顺便让你看看刚刚为夫,咳咳,是不是吹牛。”

    婉宁这下还真有点好奇了,萧长恭是武将,十二岁就离了京城,难道说这期间还坚持练字不成?

    “也好,将军若是写得好,我就让人裱起来,挂在屋里。”

    “那就请……磨墨吧。”

    婉宁知道他故意省略的是哪两个字,当下含嗔带怒的瞪了萧长恭一眼,不过还是走到桌边,提起袖子给萧长恭磨墨。

    萧长恭看着低头认真磨墨的婉宁,觉得心都飘了起来。

    烛光之下,婉宁的侧脸五官小巧而分明,肤若凝脂,又微带红韵。捏着墨块的手指,根根葱白,专注且有力,看得萧长恭都想自己化身为墨块了。

    那样的话他就能被婉宁小心的捏着,认真的注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