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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长恭的病房之外,和静县主吴采薇仍与众家将对峙着。

    “侯爷,采薇今日前来,只为见将军一面,还请将军出来相见。”

    薛青河上前一步,“不行,现在正是关键时期,绝不能出屋。”

    吴采薇眼睛一瞪,“你算什么东西,敢拦侯爷的驾。”

    孙正泷对这个皇亲国戚也是头疼的很,此时上前道“回秉和静县主,侯爷的脸上刚刚动过刀,的确是不宜见风。”

    听到萧长恭脸上动刀,吴采薇心里暗喜,果然如她猜测的一样,这手术是为了脸上的疤才动的。

    现在,只要看看具体到了什么程度,就可以实施下一步计划了。

    “那我进去也行。”

    “不行。”薛青河硬邦邦的甩出两个字,这次甚至懒得解释为什么。

    吴采薇早就看薛青河不顺眼了,“你三番五次阻拦我到底什么意思?来人,把他给我拿下。”

    家丁呼啦一下就冲着薛青河围了上去,萧长恭的下人都是战场上退下来的军士,也不是吃素的,把薛青河团团的围在中间。

    小七大喝一声,“我看谁敢动!”

    “你们这帮恶奴,居然敢做侯爷的主,给我拿下。”

    就在双方剑拔弩张的时候,咣当一声,萧长恭黑着一张脸,一脚踢开了房门,出现在众人面前。

    薛青河心里咯噔一下,心里暗道,完了。

    此时萧长恭脸上没戴面具,连平时缠在脸上的绷带也拆了下来,之前隆起的红色像蜈蚣一样的伤疤确实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道平平的伤口印子。

    虽然因为还未痊愈,此时也有些发红发肿,但看着确实是比之前要好很多。

    “县主既然已经看到了,就请离开吧。今日这探望的恩情,长恭铭记在心,日后定会报答。”

    说到报答两字,萧长恭已经是咬牙切齿。

    小七双眼赤红,看到吴采薇还没有往外走的意思,就想上前赶人。

    萧安将小七一把拉住,走到吴采薇面前,“和静县主,请吧。”

    待和静离开,薛青河和孙正泷赶紧换了衣服冲进屋去。然后又小心的清理了伤口,重新换上了药。

    然而即使如此,当天夜里,萧长恭还是发起了高烧。

    安叔在院子里急得团团转,几次想冲进屋子里看看萧长恭的情况,但又强行忍住了。

    萧长恭昏迷,整个侯府都要听他的,所以他决不能乱。

    可是,怎么能不乱?他早年丧妻丧子,是老将军将他带回府里,赐了萧姓,做了管家。

    萧长恭就是他看着长大的,在萧安的心里,萧长恭就是他的儿子一样。

    现在儿子躺在病床上,他却只能在屋外,什么力气都使不上。

    怎么能让他不急,不乱。

    薛青河和孙正泷让小七安抚住萧安,然后两人一同进屋,仔细诊了脉,又进行了一番会诊。

    “情况凶险啊。”孙正泷叹息一声。

    “将军身子看着壮实,实则亏空的厉害,若不是这脸上的伤不能等,我断不会现在给他开刀。这几天一直严防死守,没想到还是功亏一篑了。”薛青河说罢,一拳砸在了床柱之上。

    孙正泷也心里难受,他虽是太医院的医正,是皇家的医生,但孙正泷却从未把病人分成过三六九等,只要能治,他向来都是尽心竭力。

    可是如今却是皇家的人,做了危害臣子大将的事。

    “罢了,薛兄,今夜我俩轮番值夜,你来守前半夜。我要先去写折子,明天一早,我就进宫面圣。”

    孙正泷说罢出屋写折子去了,薛青河看向躺在床上烧得迷迷糊糊的萧长恭,心里不由叹息一声。

    你倒是给那个和静县主挖了一个天大的坑,可是这坑却也把你装进去了,这样做,真的值得么?

    其实早在几日之前,萧长恭就与薛青河商定,待他快好时,要设计引和静县主前来,然后借此来个“病情恶化”,也不求多凶险,只要能唬住孙正泷就好。

    到时和静县主可不就只是再被申斥一番就能了事的了。

    薛青河当然是极力反对,但萧长恭可不是真的能被人拿捏住的人,暗地里早就让小七通知风字头,放出了他做手术治脸伤的风声。

    待到和静县主前来,萧长恭现身相见之后,薛青河想反对也来不及了。

    一切都计划得很好,除了发烧这一点。

    原本的计划是薛青河偷偷给萧长恭扎针引乱脉像,以免用药引起孙正泷怀疑。

    然而,没等薛青河动手,萧长恭自己就发烧了——伤口见风,真的就感染了。

    这一下假凶险,变成了真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