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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汇英楼”

    临安城首屈一指的酒楼,单单从菜品的花样和色泽以及口味来说,技压群店,无人能出左右,二来这楼中的摆设,每件桌椅,每间雅阁,都是精心布置,华丽非凡。

    午后的楼中,虽已过了饭点,但这熙熙攘攘的人潮出来进去的就没断过,“秋月阁”里正有几位衣着贵气,互相客套的公子们抱拳作揖,好不热闹。

    “各位挚友,今日曾庆请大家来,无非就是这南地发生水灾,百姓流离失所,无家可归,携儿带女,每日冒着严寒难以安身,真真是惨绝人寰啊。”曾善人客气地抱拳朗声道。

    刘大官人眼睛一闪道:“衙内,这南地现在正当初夏,理应是热气腾腾,怎会冒着严寒呢?”

    曾庆生得一副好面相,尤其那对深入鬓角的浓眉配上一双星目,要多俊俏就有多俊,见刘大官人出口疑问,脸色浮上悲哀道:“子键兄难道不知这家人丧尽,心中何等苦寒,你我每日锦衣玉食,情何以堪,昭昭天下,当以善心为道,方能感苍生,向正道。”

    刘大官人呵呵一笑道:“感个苍生有何用?这等灾事,当是朝廷出力,怀玉兄善名早就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为何要徒增如此伤财之事?”

    曾庆脸色更是凄苦道:“家父曾言,知君恩,行君事,为君分忧当是功留千秋,此等好生积德之事,怎能说出伤财这等不雅之词呢?”

    坐在右边的史克郞公子阴着脸道:“好啦,这次要施多少银两,衙内只管报个数出来,如没有其他事,本公子还有要事要忙!!”

    曾庆看着那张苦瓜脸疑道:“清风兄今日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在哪里讨了霉气,竟如此脸色。”

    刘大官人一听就来气道:“还不是那尤大才!明知清风喜欢秦仙儿,今日确在那长生亭外连番羞辱,那臭名远播的名声还闲不够响亮,竟然吟出那等词,生生羞恼死人了。”

    “尤大才!”曾庆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冷意,又瞬间恢复祥和的摸样出声道:“可是太上皇御赐的那个大宋神童?”

    史公子恨恨地拍下桌子道:“什么狗屁的神童,明明就是坏人好事的恶徒,当真无礼之极,今日之事,改日本公子定当加倍讨回。”

    曾庆呵呵一笑道:“区区一个开妓院的,怎就如此威风,惹得清风大动肝火,何尝不直尔,刚才闻听子键说这尤少爷吟出何等佳词,竟然能胜过才学过人的史兄呢?”

    刘大官人本就好事,见曾衙内询问,便把今日长生亭外发生的比试从头到尾地说了一遍,当然,极力地丑化尤大才便是叙述的亮点。

    曾庆闻听那首《沁园春》点头赞赏道:“好词,好词,当真霸气,当真无与伦比。”

    史公子看到曾衙内连连赞叹,冷哼一声道:“怀玉兄,难道你也认为这尤大才八斗才学就比过兄弟了?”

    曾庆举起眼前的酒杯敬上道:“我们乃挚友,岂会涨了他人威风,只不过说句公道话,这尤大才能作出这等诗词,这些日子来得臭名声可就改观不少啦,因为一个妓女而起这等输面子的事情,以史公子的身价,也是有些小题大做非要拿诗词比拼,现在可好,不但辱没了你的名声,连带着史伯父的威名也被人笑话,得不偿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