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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饶先生还得去镇子上找人搬家,他的那些瓶瓶罐罐都不舍得放弃,自己的竹楼还想租给别人挣几个租金。陆用之也懒得劝阻,带着印象、音韵先行回龙州。路

    过凤凰寨,他想起找几个护院的事。原

    来带着他们在中越边境打法国人时,有几个受伤的老兵,无法继续留在队伍里。他们自己又无处可去,都被安排在凤凰寨养老,委托阿东的哥哥贵祥照顾。

    这些人虽然受了伤,但是都有江湖经验,手下还都有两下子。听

    说陆用之自己家里要招护院,知道跟着他不会亏待自己,便纷纷找上门来。倒

    是贵祥知道陆用之心善,不忍心拒绝别人。自己替他当家,选了四个身体比较好的。一个独臂、一个跛子,还有两个四肢健全,伤愈不愿再回队伍上的。

    贵祥现在是凤凰寨的寨主。

    那年去边境时,贵祥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陆用之便让他留在寨子里主持大局,后来唐浩明弄来鸦片种子,他便带着全寨老老少少开始在附近山上开荒种鸦片。有

    着健字营的关系,他们种出鸦片都是被烟馆包销的。寨子里的人也因此发了财,每年就靠一两季鸦片便生活无忧了。

    后来,阿东等人又在城里给他们找来了塾师,在凤凰寨开办了私塾,孩子们都被贵祥强制送进去开蒙。大家饮水思源,都念叨着陆用之的好。“

    贵祥啊,种鸦片不是长久之计,只能是暂时让寨子里的人生活好一点。大家手头有了点钱,还是要想办法买田买地,或是几家合伙到城里开个店铺啥的。”贵

    祥对陆用之的话是无条件的服从,他连连点着头。倒

    是林叔插话说:“陆先生,你给大家伙找了一个好营生,为何现在又不让大家种了。”

    “禁止种植鸦片是迟早的事,这东西害人害己,像你们偶尔抽抽倒也还好,瘾头不大,对身体伤害是轻微的。可有多少人抽鸦片抽的倾家荡产。这东西伤德啊。”陆

    用之知道,离全面禁止鸦片还有不少年,现在种植几年倒也没人管,何况他们背后还有健字营在撑着,官府是不会来找他们麻烦的。要

    想让他们放弃这唾手可得的利益,也是不可能的。只能拿出伤德这个大家忌讳的东西,让大家知道,种植这个是暂时性的,让他们其中一些人尽快摆脱对鸦片种植的依赖。

    “贵祥,你要在寨子里定下规矩,年轻人是绝对不许碰鸦片的。以后大人吸食也要避开孩子,以防对他们产生不良的影响。”

    林叔接话道:“这道理我赞成,干脆寨子里开个烟馆。大家要吸就到烟馆里吸,不许在家里。”

    “其实,现在鸦片价格一年比一年低。大家都在偷偷的种,这价格自然也卖不起价。是得想想其他门路了。”贵祥抽着烟,闷闷的说。

    “陆先生,你给我们指点一条路,看看我们能干些啥。在寨子里青壮年都去当兵去了,剩下的老的老小的小,看看有什么活计可以做。”林叔也不跟他客气,直接了当的说。

    当初在上海,让关武鸣建军服厂的时候忘记了,应该让他们把军服厂建在凤凰寨的。这样,他们就有营生做了。

    陆用之低头想了会,现在不需要多少技术,又能有销路的,首先得跟军队挂钩。皮鞋!陆用之看到自己脚下皮靴,一下计上心头。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