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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000章番外·初婚篇03

    许柏庭做了三道菜。

    分别是油焖茄子、剁椒炖鸡翅和西芹炒豆干,色香味俱全。虽然容嘉对他这人不是特别满意,但是对他烧的这几道菜倒是赞不绝口,饭都比平时多吃了半碗。

    可吃完后又开始后悔。

    “怎么愁眉苦脸的?”许柏庭问她。

    容嘉:“吃太多了,撑得慌。完了,明天肯定要胖两斤了。”

    许柏庭失笑:“哪有那么快?要是怕胖,一会儿我陪你出去走走,消化一下。”

    容嘉想了想,点点头:“好的。”

    其实,如果忽略他这人不爱说话,有时候做事比较独断的话,还是可以的。

    因为路上怕堵,两人是步行出去的。天气还有些冷,出门前,许柏庭还帮她拿了一件大衣,挽在臂弯里。他自己穿得简单,湖蓝色毛衣,外面套一件长款的风衣。

    就这简单的打扮,路上也引得行人频频回头。

    自己却始终一副毫无动容的样子。

    容嘉喜动,待在他身边一会儿就有点不耐烦了,跟他说了两句就找了个借口溜出去。

    步行街上小吃多,卖小玩意儿的也多。虽然她不稀罕这些,但是享受挑东西的乐趣,买了好多,回来时,左右手都挂满了。

    她邀功似的把一枚蓝色的古风香包递给他,说:“老板跟我说是自家手工缝制的,里面还塞了香叶,图个吉祥,祝你事事顺利啊。”

    他迟疑了一下,抬手接过来。

    “喜欢吗?”她有点期待地望着他。

    他没说话。

    “怎么了?”

    他看了会儿,却问她:“他收你多少钱?”

    容嘉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回答了:“200啊。”

    许柏庭沉吟了一下,说:“这针法不是手工的,是机器批量产的。”

    容嘉这才知道自己上当了,但也就这点小钱,她没放心上,反而有些他扫了她兴的不舒服感:“那图个吉利,也好啊。”

    “谢谢,但我不信这个,你自己留着吧。”他把香包递还给她,往前面去了。

    像是兜头一盆凉水。

    容嘉不开心极了,跺跺脚,第一次很明显地对他生出不满的情绪。

    她算是看出来了,他不是不懂人情世故,就是不想附和她迎合她。说白了,就是无所谓,没把她放在心上。

    虽然是商业联姻,容嘉也有点不爽。

    真是过分!

    她气得把香包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后来一路上都负着气。

    期间他看了她两眼:“不开心?”

    “没有。”

    然后他也没再问。

    ……

    “你能想象?他就是这种人,我真是受够了。一天下来,就算时时刻刻呆一块儿,话加起来都没有十句。”翌日,容嘉跟周琦吐槽。

    周琦有点不相信:“真的假的啊?瞧着挺斯文挺和煦的一个人啊。”

    容嘉:“斯文是挺斯文,就是闷。”

    周琦没放心上:“说起来,你最近见过许延庭没有?听说他要去管非洲的石材公司了。”

    容嘉愣住。

    周琦感慨:“非洲那是什么地方啊?我的天,真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当年人人奉承的许太子,一朝落败,竟然落得这步田地。你老公也真够狠的,怎么说也是一家人,他的堂哥嘛。”

    回头看到容嘉一脸震惊,周琦也惊讶了:“你不知道?”

    容嘉摇摇头。

    周琦:“……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你别放心上,千万别跟你家里那个闹。”

    容嘉不置可否。

    她跟许彦庭只是革命友谊,虽然还算要好,还没到那地步,不至于为了他跟许柏庭翻脸。

    但是,这人这么杀伐果断、冷血决绝,还是超出了她的预料。

    平日里,他话不多,也挺有礼貌,完全看不出来,是这么得不留情面。

    有些事儿就是那么巧,回去的路上,她遇到了许延庭。

    他仪容齐整,西装笔挺,完全看不出他们圈里传的那样——落魄潦倒。但是,眼中的精气神确实不如以前了。

    “我要去非洲了,你呢?最近过得怎么样?”他笑着问她,笑容跟以前一样温暖。

    容嘉说:“我挺好的,不用担心我。”

    许延庭:“你要小心他,他这人不是好相与的。”

    容嘉自然知道他说的是谁,神情尴尬,也没应答。

    许延庭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失言,忙收起了脸上的表情,转而道:“以后你要照顾好自己。”

    容嘉点点头:“你也是。”

    许延庭走后,容嘉叹了口气,甫一转身,脚步就顿住了。

    许柏庭站在不远处的梧桐树下,正面无表情地望着他们。

    不知怎么,容嘉有点被捉奸的味道。她心里不爽,走过去,先声夺人:“你什么时候来的啊?怎么不过来呢?”

    许柏庭淡淡道:“看你们聊得太起劲,就没打扰。”

    容嘉:“……”

    他这人就是这样,就算说讽刺的话,你也猜不出他是真生气还是开玩笑。她仔细端详他的脸,决定不猜了。

    他生不生气,关她什么事?

    她径直越过他,上了他停靠在路边的跑车。

    隔日许延庭就跟许怀山去了非洲。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容嘉一大早就起来,准备去送他。

    谁知,许柏庭起得比她还早,好整以暇地坐在沙发里看报纸。

    他都没回头,只是平淡地跟她说:“早饭给你盛好了,在岛台上。”

    容嘉说:“不必了,没胃口。”

    她拎着包要出去,许柏庭站起来,远远看着她:“容嘉,你什么意思?”

    容嘉顿了一下,才回过头,也冷冷地望着他,虚假地笑了下:“许总,我们是商业联姻啊,只好维持表面的和平就够了。你何必去管我什么意思呢?难道你不知道,对一个女人产生好奇,有可能会爱上她吗?”

    许柏庭笑了,眼神却毫无温度:“谁说我对你好奇了?我只是在告诉你,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表面上,请你对我尊敬点。”

    他乌黑的眼睛是那么安静,黑得没有底。

    容嘉忽然觉得屋子里很阴冷,下意识伸手扯了一下肩上的开衫。这两日都是阴天,玻璃窗外的天,原本是蓝色的,现在却蒙着一层灰蒙蒙的雾霾。

    室内灯光昏暗。

    壁炉里的火,噼里啪啦得作响。

    这样安静的僵持中,他朝她走来,步子很慢。容嘉视野里这个男人,渐渐逼近,她也得以认真地观察他。

    穿着一件薄毛衣的他显得更加高大,身材挺拔,肩膀宽阔。不是那种肌肉虬结的健美,但是精瘦有力,微微曲起的小臂都蕴藏着力量。

    他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她不觉后退了一步。

    “你怕什么?”他轻哂,没动。

    容嘉不甘示弱,咬着牙:“谁说我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