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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过了四年,叶良成为村里边的大人了,已经不再是原来粉雕玉琢招人喜爱的小孩子了。他皮肤黝黑,眼球时不时转动,蕴藏着精光,贼溜溜的。

    叶良每次砍完了一根木头,都会转头放松了一下脖子,休息个老半天,而后半眯着双眼看着头顶的太阳,好不惬意。

    他看着旁边的少年半天劈不开一块木头,眼睛里还满是偏执就想笑,“真笨。”

    他身旁的少年,皮肤白皙,眉目间透着一丝秀气,叫做洛寒。听到叶良在旁边嘲笑自己,满肚子的不满,把嘴巴撅起来,白了叶良一眼。本来眼睛就大,那白白的眼仁都翻到天上去,“呵,你聪明啊”

    随后没好气地又继续手中的活,“不过我爹爹最近都没回信,不知道是不是碰到什么麻烦了,你说它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哪会啊,洛叔躺着都能到南天门,没事的。”

    “哦”洛寒口上答应,可心里却隐隐有不安,这几天右眼皮一直跳,就能说明问题。

    叶良抬头去看挂在天上的烈日,恍惚之间有两个黑点飘过。他竟看到两个人,不错就是人,在天上飞,衣袖鼓动,超然于世外。“这画面怎么这么熟悉?”他用手揉了揉眼,再看时,太阳没有两样。“难道是我眼花了?”

    插在地上的计时木棒慢慢没有了影子,

    “落寒,不早了,我得去客栈了。”“哦,你去吧,我干的完”

    叶良放下斧头就往客栈的方向跑。

    经过悬崖的时候,一阵湿润的风当面袭来,叶良舒爽地眯了眯眼,在悬崖边上停了下来,他睁开双眼眺望着远处的山峰,云雾缭绕在半山腰,近处的森林却是绿油油的,给叶良心头一阵酥痒。

    叶良正在感叹美景的时候,眼前突然被闪电劈了一下。他看到的景象全都变了模样,悬崖下的森林被全部烧成灰烬,只剩下黑漆漆的木条,小溪中流淌着的是鲜血,一具具尸体漂浮在水上。

    虽然只是一个瞬间,但还是被叶良看得真切,让他心中一阵干呕,他惊恐地张大双眼,眼珠都暴突出来,他狠狠捏住自己的脖子,想把心头的恶心扼制下去。

    过了很久,叶良才心有余悸得站起来,“这几天怎么幻觉不断,一开始是梦到我的父母,他们在我很小的时候就飞走了,就像刚才看到的飞人一样。现在又是,让人想吐。”

    他用力甩了甩头,把念头都放到了九霄云外,这才暗叫一声,

    “哎呀,不好,要迟到了。”

    叶良连忙赶到客栈,折腾了一下午,又是给人端茶又是给人倒酒的,倒是只看到掌柜一个人在柜台嗑瓜子了。

    每每叶良偷会儿空,就感到背后如芒刺,然后叶良和掌柜老头子小眼瞪大眼,偏偏这老头子比我亲爷爷还亲。

    打烊之后,叶良走在回家的路上,扔了扔手里的钱窜儿,感受到这沉甸甸的分量,咧了咧嘴,“嘿,这一天的钱赚的真是不少,我得好好工作,以后也当了掌柜,我看掌柜那老头子也盼着我给他养老呢,要不没儿没女的他干嘛对我这么好。等以后有了钱,我就当大官,抱个胖子回家,嘿,这小日子够滋润的......”

    “咦?”

    叶良的目光向一边望去,只见那里有一群人围着一个人,估计是小伙子犯事了,叶良嘀咕一声,

    “这可不关我事”

    随即低头便要走,“叶良,帮我!”

    叶良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心里一疙瘩,“这该死的洛寒,不就打你一顿吗,受点皮外伤而已,还要把我带上,该死!”

    那一群人听到这声音,都转过头来看向叶良,“你,过来!”

    叶良用手指指了指自己,心存一丝侥幸,满脸的疑问,“我?”

    领头的一个少年,一身华衣官服,下颚高高翘起,目中无人的姿态,首先出声

    “这里只有我们几个人,不是你,是谁?”

    叶良心里暗叹一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随即咬紧了牙,攥紧拳头,颤颤巍巍走到了少年面前,他瞄了一下少年的衣着打扮,“洛寒,你可苦了我了,这装扮一看就是富家子弟,罢了罢了,受点苦带你回家。”

    叶良脑袋里灵光闪动,不由分说,就道了歉“这位爷,我的小弟年少不懂事,请您消消火,消消火。”

    少年愣了愣,想起这趟来到这个偏僻的小村子的正经目的,是为了除掉那人的后代,以绝后患。他瞥了叶良一眼,“还是你会办事,滚远点,看好你的小弟,别让我再看见你”

    “是是是,爷教训的是,洛寒,还不快走!”

    可落寒就像是脚底下长了根一般,一动不动,裸露在外白皙的脖子似都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

    “叶良,我就是死也不跟你走,你还是不是男人,你还有没有骨气,你知不知道,我的父亲在县里遭人陷害,我刚才才收到信,现在...现在老人家已经死了!你知不知道凶手就是他,就是他啊!我一定要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将他碎尸万段!”

    洛寒的眼里顿时要喷出火来,嘴唇都被咬的鲜血直流,说话的语调

    都有所变化。

    “洛寒!你...你给我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