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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铺垃圾码头边上突然来了几个穿黑衣的人,他们口中打着尖利的唿哨,小船听到后,慢慢地朝岸边靠。几个黑衣人飞快地窜到船边,手脚利索地卸下一些东西,然后或提或抗的离开了。小船也随后消失在黄浦江中。

    龙邵文嘴角上翘着露出一丝笑,“奶奶的,老子辛苦地盯了你们好多天,终于快有了答案。”他悄悄地跟在黑衣人后面,跟着他们来到了郑家木桥南头一个叫做“香兰君”的花烟馆花烟馆是大烟馆的一个变种,烟馆老板为招徕烟客赚大钱,专门雇佣了不少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侍候烟客。有的花烟馆后来又发展成了花烟间,花烟间就更加赤裸裸了,居然将妓女引进了烟馆,用妓女侍奉烟客过瘾,来此的瘾君子,一箭双雕,同时满足瘾、yín二欲。同租界的烟馆比起来,花烟馆都是最低级的烟馆,烟膏的质量差,妓女也是久困风尘的下等娼妓,为混口饭、混口烟来此鬼混龙邵文一下子明白了,“奶奶的,这些人是在贩卖烟土!”他沉思着,“搞烟土倒是一个来钱的好路子”瞬间,他觉得眼界开阔起来,一个崭新的世界已经在向他拥抱了,他对着黄浦江喊着,“老子要开始新的生意了。”

    龙邵文知道杨福根是师傅陈其美安插于市井间的一颗棋子,专用来探听各路消息,当下去找杨福根打探情由,向他询问烟土生意杨福根说:清廷势力日趋微弱,对黄浦滩的管控也越来越松了。没了衙门的管束,上海的鸦片走私多处于公开或者半公开的状态。在租借区,不管是英国人还是法国人,对鸦片走私及开设烟馆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你缴税,任你是买卖还是吸食,根本就没人管。华界这种状况还稍微好一点,但稽征局抓住贩卖鸦片烟土的贩子,也只是课以重税。说白了,只要你能交的起钱,就可以搞

    龙邵文眼睛亮了,“黄浦滩头的鸦片走私既然如此疯狂,正好天地宽广任老子翱翔”他问,“怎样才能逃避稽征局的打击?”杨福根会心地一笑,“租界里搞烟土的一些买办大亨多来自潮州,他们组成潮州帮,在洋人枪炮的掩护下,明目张胆的向上海运送鸦片,他们的鸦片质量虽好,中间环节却多,故而价格也高。所以现在有不少帮会中人,都采用一种化整为零的办法,搞小型走私,即使被抓住没收,也损失不大”

    时不我待,龙邵文兴奋地一拍桌子,“奶奶的,大干一场的时候到了”他精神亢奋地想,“老子终于要发财了!”

    叶生秋在小东门外洋行街闲逛着,眼睛只在那些来拜“撒尿财神”的窑姐儿身上打着转儿龙邵文喊他的时候,他吓了一跳,他说:阿文来的正好,咱们两个一起打劫窑姐啊!窑姐天天陪男人睡觉,荷包鼓得很。

    龙邵文有点呆了,笑着想:生秋阿哥改吃女人饭了他说:窑姐出门不带钱,没多少油水

    叶生秋一拍腿,“触他娘,你说的没错,不仅如此,窑姐还个个都是硬骨头,她们用身体捍卫着自己的钱财,是宁舍身不舍财啊!我刚才拦了一个,她死活要用跟我睡觉抵银子,打死也不出血”

    龙邵文四下看着,“让你这么一搞,‘撒尿财神’的香火冷清了不少,财神会嗔怪的。”

    叶生秋“呸!”了一口,“窑姐儿日日来求‘撒尿财神’洗去她们身上的污秽,原谅她们的肮脏,财神烦也烦死了,冷清点不是正好?”

    龙邵文拉着叶生秋,“生秋阿哥,我找到了一桩好生意”

    叶生秋摸摸光光的脑袋,眼睛一眯,“阿文,你什么也不用说,我就一个字:干!

    龙邵文心底泛起一丝感激,“生秋阿哥从来都是支持我的!”他说:走!会同众位兄弟们一起商量商量,

    朱鼎发见龙邵文脸上带着笑,也“呵呵!”地跟着笑起来,“阿文,琢磨出好生意了吧!这段时间大家伙儿没事干,都憋坏了。”

    龙邵文点着头说:路子是有了,只是风险大,但我也想了,要干就干一些赚大钱的,总是小来来的,没什么意思。

    “阿文,快动手吧!”叶生秋也不问什么生意,只吵吵着赶紧动手,他耿耿于怀地说:赚了钱,还要去“青莲阁”找翠萍了结私人恩怨朱鼎发则问,“阿文,到底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