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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搬进云澈的偏房做侍女已经够折辱人的了。

在厨房里洗菜烧饭还不够,还得跑到云澈面前给他端茶倒水,这不是时时刻刻都在提醒自己身份卑微,配不上做他的王妃么。

最让红锦觉得难受的,还是云澈把她揪过去当侍女的理由。

说让她不要去害别人,直接冲他云澈来,这不是等于在指着她的脸说春露是她红锦杀的么!

“烧了王爷的柴房,是臣妾的不是。”红锦扬着头,直直地看着云澈,声音不自觉地有些发冷,“王爷说这柴房值多少钱,开价便是,包括方才下人们来帮忙灭火的劳务费一并算上,我们慕容家从不赖账。但是春露不是臣妾杀的,春露不在了,臣妾的伤心不必您少。您大可不必把臣妾想得那么冷血。”

终于把唯唯诺诺的面具给摘下来了?

他倒是有几分欣赏红锦如此跟他较劲的样子。

本就不是个躲躲藏藏的小兔子,何必要把锋利的猫爪子藏起来?

云澈的心情突然好了几分,面上还是不用声色,“谁给你的底气,让你敢与本王如此说话?”

这人,怎么又凶起来了?

还要她怎么解释才会信她没有杀人啊!

红锦想了想云澈对她的信任程度,最后还是决定放弃解释。

云澈若是信她,不用她解释也不会怀疑到她头上,但若是不信她,就算她出本书名为《慕容红锦不可能杀害春露的一万个理由》,他也听不进去。

“没人给臣妾底气,清者自清,您若不信便放手去查,随便您怎么查。”红锦扬着脑袋自信地说道。

云澈轻哼一声,突然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件银闪闪的东西丢给红锦。

红锦张开两手慌乱地接过,接到之后人都傻了。

这不是她藏在床板下面的匕首么!

是她嫁妆里面的,她让阿桃清点嫁妆放进库房的时候点到了这把匕首,便自己悄悄地留了下来,把那一整页嫁妆条目都给撕下来,放在烛火上给烧了。

这把匕首,应该只有她和阿桃两个人知道才对……

阿桃又不可能出卖她,那是怎么跑到云澈手上的!

“眼熟么?”云澈边问,边用眼底的余光瞧着红锦的反应。

被人现场抓包私藏匕首,这可咋整?

肯定是不能否认,云澈都把东西搜出来了,如果自己现在否认那也太假了。

但是承认的话……

这又该怎么解释?

“噢,原来这把匕首是被王爷捡去了呀!”红锦左右翻看了一番掌心里的匕首,故意装出一副十分激动的样子,“这把匕首是臣妾的父亲交给臣妾的,说是放在枕下可以镇住阴邪之气,辟邪保平安!臣妾前几日把这匕首给弄丢了,到处都没找到,不知道王爷您是在哪找到的呢?”

妙啊!

又把藏匕首这件事给圆上了,还顺手将了云澈一军!

来啊,云澈你倒是解释啊,姐姐放在枕头底下的匕首为什么会在你那,是不是去姐姐房间偷偷摸摸做见不得人的勾当了!

红锦圆上一个谎,自豪得尾巴都快翘起来了。

云澈见她洋洋得意的样子,感觉有几分好笑。

这一听就明显是信口胡诌的理由,她想瞒过谁呢?

“镇阴邪之气。王妃莫非觉得本王的王府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能要了你的命?”云澈反问。

卧槽!

还能这么拧巴的吗!

“这……就是保个平安嘛,也不是什么大事呀。”红锦言不由衷地道。

阴邪之物,可不就是云王爷你嘛!

这么大一坨邪物摆在这呢!

唉,要是这匕首真的有用就好了。

“王妃是认为本王保不得你平安吗?”云澈又问。

这是不问到红锦区服决不罢休的节奏。

红锦在生命安全与尊严这两件事里简单地权衡了一下,毫不犹疑地掏出了小白旗,“怎么会呢,王爷您这一身贵胄之气,正气凛然,惊天动地,鬼怪见了您指不定都得当场尿裤子,待在您身边那自然是安全的要命!”

对啊,鬼怪见了云王爷您都吓哭了,可不是安全到,要人命。

红锦这一番上天入地的尬吹听得云澈一边不爽,一边又有点点暗爽。

她嘴上说的,跟她脑子里想的完全是两码事,真是个表里不一的小毒妇。

“既然本王身边这么安全,你便一直跟着侍奉在侧吧。”云澈袖子一甩,潇洒走人,“九黎,把王妃的东西都搬到本王的偏房里来,即日起王妃便是本王的贴身侍婢。”

“是。”九黎恭敬地应下,保持着单膝跪着的姿势送走云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