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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明娇感觉自己睡了很久,却又似乎没怎么睡。

    迷迷糊糊中,她被人一路拖着往前走,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忽然风声呼啸。而后她身子一轻,落入一个宽阔温暖的胸膛。

    她本能的感到安心,终于放心的陷入泥沼般的黑暗。

    期间她恍恍惚惚醒过一次,似乎听到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说:

    “…王妃这是伤了元气,等大脑得到足够的休息就能醒了…”

    等她彻底清醒时,已经离事发过了三天了,

    她甫一睁开眼,入目是肃王府主院熟悉的湘绯色床帐。

    她忍不住想起自己刚把这帐子挂上时,封黎笙还曾抗议过,说嫌颜色太艳。不过最后,自然是抗议无效。

    刚想到封黎笙,便感觉面前一道阴影笼罩下来,随即一只微凉的大手触了触她的额头。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沈明娇听着对方的声音有些疲惫沙哑,便仰头朝他望去。不由一愣,

    封黎笙此时貌似有些狼狈,衣服皱巴巴的,一双眼睛泛着血丝,下巴处都长出了青色胡茬。

    她忍不住抬手摸了摸,十分诚恳的点评道:“你长胡子的样子也还蛮好看的,有种忧郁不羁的味道。”

    封黎笙听她还有精神开玩笑,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下,再次柔声问了遍她还有哪里不舒服?

    沈明娇见他这不似以往的反应,再加之想到他这样子估计这几天都没怎么睡,一时便有些愧疚。也不忍心再逗他了。

    “我有些口渴,去给我倒杯水来。”

    封黎笙取了矮几上的茶壶给她倒了杯温水。抬手把人轻轻扶坐起来。

    沈明娇接过水,舒服的喝了几口,发干的喉咙总算好受了些。

    她此时头还有些晕,身子也软绵绵的,她知道这是使用催眠心神耗损的后遗症,怕是要养上好一阵子才能完全恢复。

    想到什么,她放下杯子,急声问:“海棠怎么样了。”

    因为说的太急,喉咙被呛了一下,忍不住连连咳嗽。

    封黎笙忙坐到床沿给她轻轻拍着背,温声道:

    “别担心,她没事,虽然受了不轻的内伤,不过好在没伤到要害。”

    沈明娇松了口气。

    “对了,是谁送我回来的?是不是一个带着斗笠穿黑袍的男人?要真是他,可得好好谢谢对方。”

    毕竟那种情况下,她像一个陌生男人求助,其实是很危险的。可她当时也没有别的办法。

    提起这个,封黎笙的神色便有些淡:“是,不过你们还没出那条街,我带着人正好赶到了。”

    封黎笙此时想起来,都还有些后怕。

    他当时正在西郊大营军帐中和几个将领讨论去邑州峡下剿匪的事,铁柱忽然闯进来,说王妃可能出事了。

    也算是巧,当时永福扔出那枚信号筒时,正好有个封黎笙挥下的士兵来城西这边打酒,那人过去看见倒在地上的永福,从他身上找出肃王府的令牌,那人觉得事情有蹊跷,便急匆匆回到西郊大营找到了铁柱。

    沈明娇见他这反应,疑惑问:“那是个什么人啊?你和他有仇?”

    封黎笙看了她一眼,道:“他是暗影阁阁主。”

    沈明娇闻言一双眼好奇地亮了亮:

    “就是那个传闻中的江湖第一大杀手组织暗影阁?那他是不是很厉害?会踏雪无痕隔空点穴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