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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玉看到冷谦眼中,毫不掩饰的对自己的爱意,这一刻,如玉突然也不想再隐藏自己的心意,想告诉他:

    冷子君,你问我,我们算是两情相悦吗?

    是的,冷子君,你曾是我少女时的情怀,你一定不知道,离开书院后,那日在龙渊城外,我再次见到你,明知你是我的敌人,但你在我眼中还是那么耀眼,比我身上的那身银甲还要闪亮……

    而现在,我知道了,原来你对以前的我,和以前的我对你,我们的心意,都是一样的,年少的我们,原来也是两情相悦,只是~我变成了这样……

    可是,你好像又喜欢上了现在的我。是不是,无论我变成什么样,你~都会爱上我?

    你要我别离开你,我也希望能永远地陪伴在你身边,但~永远,这个词离我好远……

    永远!

    如玉眼神一暗:永远!这些话,我永远不会告诉你!

    这次踏歌刺伤你,我发现了,你太重情了!失去怀璧,已经让你这样,如果你,对现在的我的感情再深入,当你,再失去一次……

    所以,这些话,就让我埋在心里吧!

    如玉暗暗握紧了手指,指甲掐进了自己的手心,我要提醒我自己:

    你只是我这盘棋局中,最重要的一颗棋子,我这个执子的人,怎么会爱上自己的棋子呢?

    有一天,你也会发现你只是我棋盘上的一个棋子,一颗棋子~应该会恨这个执子的人吧?

    如玉给自己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王爷~,如玉给王爷准备的这份礼物,王爷可喜欢?”

    冷谦吻了吻如玉的脸颊:你送给我的,我当然喜欢!

    但如玉刚才目中流露的感情是藏不住的,冷谦已经看到了,冷谦相信:我们,是两情相悦的!

    因为冷谦听人回来报告说,如玉让朴玉堂刻的是一对玉玦:龙凤玉玦。

    所以,冷谦此刻心里想的是:这“君子”龙玦是给我的,那凤玦,你一定是留给自己的了,我以后都会把这玉玦戴在身上,你的那凤玦也拿出来,我给你戴上,因为我们两个是一对呀。

    冷谦笑着开口问道:“不是说,同一块玉石,你让人制了两块玉玦吗?还有一块呢?”

    如玉:嗯?你派在“漱玉斋”的那人,还真是打听得很清楚啊!正好,来吵一架吧!免得你总这样含情脉脉地看着我,看得我心都乱了。

    如玉眼睛一瞪:“王爷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王爷刚才说,是怕如玉离开才派人去监视‘漱玉斋’,我看王爷根本就是不相信如玉!哼!”

    冷谦:这,怎么又生气了呀?

    冷谦随口解释:“我只是想着这是块龙玦,那应该有一块凤玦啊,跟它凑一对嘛。”

    就像我们是一对呀!

    如玉可没理会他这心思,推开他,走过去,把另一块白玉玦也拿了出来,果然,一面刻着一只凰鸟,另一面却是空白的。

    ……

    一开始,如玉是想让朴玉堂把这块凤玦刻上“温润如玉”四字,还有自己的生辰八字。但上次见过枯鹤之后,如玉回来立刻告诉朴玉堂,如果还没刻,这凤玦上就别刻了。

    如玉怕这个八字再引起一些会算命的人的注意,还有“温润”二字,是自己的大名,也是温怀璧的大名啊!“温润如玉”,免得冷谦看见,总想起些什么。

    ……

    如玉将那凤玦,往冷谦手里一塞:“给,都给王爷!这凤玦,等王爷您,娶了正妃回来,正好凑一对!”

    冷谦听得一怔:什么娶正妃?我跟你,不已经是一对了吗?这凤玦,你不就是凤吗?如玉,你不是属鸡的吗?你跟我正好是龙凤配呀!

    冷谦看着手里的那块凤玦:这块凤玦,你没刻你的八字?你为什么留白啊?你就没想过跟我凑这一对吗?真的,是留给我的正妃的?如玉,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心思吗?

    (这块凤玦的正面,注定了留白,永远不会刻上谁的名字或八字了!)

    如玉是属鸡,但这只鸡,现在炸毛了!

    如玉趁他发呆,立刻转身,跑了出去。

    临走前还丢下一句:“还有,王爷要问温怀璧的下落,自己去问踏歌,别想着让如玉帮忙!”

    冷谦:你怎么知道,我想找你帮这忙啊?这是,我刚才又说错话了?好像没啊,媳妇现在这脾气,怎么这么大呀!

    炎烈的馊主意突然从冷谦的脑子里冒了出来:这女人啊,你对她越在意,她就越发刁蛮!

    这~好像还真是的,以前如玉可不会蛮不讲理,无缘无故跟我这么闹脾气,莫不是,我真的太宠她了?

    冷谦居然决定,冷一冷如玉,好几天都没去“怀柔”。

    如玉:正好,清静了!等踏歌身体好痊了,我就带着她一起回南昭。

    “莲蓬、菱角,走!我们带踏歌,出去散散心!”

    如玉带着她们,又去大明湖了。虽然这已经是十月底的深秋了,湖上有点凉,但如玉知道踏歌,从小就很喜欢嬉水。

    踏歌坐在船头,脱了鞋子,把脚丫子伸到水里,晃啊晃的。

    莲蓬看见立刻开口阻止她:“踏歌姐姐,你身上的毒是寒性的,这天气,湖水凉,这样对你的身子不好!”

    如玉听见了,笑了笑对莲蓬道:“算了,这正午的太阳暖和,让她玩会儿水吧!”

    如玉走过去,坐到踏歌身边,轻轻靠到她身上,微笑着对她说:“就玩一会儿!”

    踏歌心中一软,瞬间红了眼眶:这话,是我以前经常对殿下您说的呀!

    踏歌,是温怀璧身边的大宫女,从温怀璧出生起,八岁的她就被南昭王派到“大皇子”身边。

    南昭王,其实主要是南昭国师,对“大皇子”要求特别严格,每天的功课都很重。

    “大皇子”毕竟是个小孩子啊,还是会想着法,偷偷溜出去玩,踏歌虽然是负责看着她的人,但总不忍心阻止她,每次都会跟温怀璧说这句“就玩一会儿!”

    如玉见她发呆,突然提了个要求:“踏歌,给我唱首歌吧!”

    踏歌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殿下,您不是一直都嫌弃我这破铜锣嗓吗?

    【十多年前,南昭皇宫旁的西洱海,夏日(学院放暑假了),荷花别样红,莲叶连天碧。

    三个小孩并排坐在一条小船的船头,坐成一个“川”字,三双小脚丫伸在湖水里,晃啊晃,踏着浪。

    中间那最小的温怀璧,那小短腿,脚丫子还够不怎么到水,所以气呼呼地嘟起了嘴。

    息舞看见了,笑了笑,站起来,脚尖一点,人便飞身出去,一圈回来,手里多了几个莲蓬。

    息舞掰松了一个最大最饱满的莲蓬,递给小怀璧:“殿下,给!你最喜欢的!”

    小怀璧接过,立刻眉开眼笑,剥开手中的莲蓬,挑出里面的莲子:“嗯!嗯!这新鲜的莲子比晒干的好吃多了,清甜可口!”

    温怀璧也不踩水了,专心剥莲子吃。

    “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

    还有一个女孩,悠歌,大概是触景生情,大力踏了一脚水,吼了这么一嗓子。

    “啪哒!”小怀璧被这一嗓子吓了一跳,刚剥出来的一颗莲子,掉到了甲板上。

    小怀璧眼睁睁地看着,那一颗又大又圆的白生生越滚越远,一叉腰,一跺脚,恼道:“悠歌!你这破铜锣嗓!别糟蹋这采莲名曲!你改个名吧,以后,就叫踏歌算了!”

    悠歌那烟嗓一噎:“殿下!”

    息舞:哈哈哈!悠歌,殿下给我改名字的时候,让你笑话我!

    息舞眨了眨眼,叫了声:“踏歌姐姐!”

    悠歌:讨厌!

    纵身一跃,蹿入了水里,那水花溅了息舞一身。